当言闻嘉出现在三?人面前,这?人才回头看他一眼。
他的五官英俊,面容冷峻而锋利,肩上扛着两颗金色的星徽,正是前去追击舒特勒中将,见证这?位中将消亡过程的少将——盛砚。
盛砚淡淡瞥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转回头去看着努普上将,开口道:“上将阁下,这?个提案是言少校向我提出的,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舒特勒中将会如?此一意孤行?,弃大局而不顾,让整个舰队陷入了危机。我有理由相信,言少校绝无背叛联邦的想法?,——这?一点,我可以向您担保。”
生气
言闻嘉听到盛砚的话,不由拿眼睛下意识多看?了他一眼。老实说,虽然当初他们是说好,如果舒特勒中?将作出?不理智的行为?,他自己?想办法制止,盛砚作为?机动部队的司令官和?指挥,根本管不着第三军舰的内部行动上。
而言闻嘉那时其实可以不选择举枪对准上级的极端办法,他只要最后时刻从退出?主舰的舰舱就行了,反正舱体已经脱离,绝无反悔的时间,别人事后只能追责他的临阵脱逃。
但是事到临头,言闻嘉发现自己?做不到眼睁睁地坐视无辜的人陪着舒特勒中?将一起陪葬。
有?些人虽然他叫不上名字,但是也经常打照面,他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女儿。
这些人不是那些手上沾着无辜者鲜血的海盗,而是自己?的同伴,言闻嘉的内心感到非常深的负罪感。
这些负责感让他选择了自我惩罚的方式,被监禁的时候,他反而得到内心片刻的安宁。
他之前从未想过要做这样的事,他报名登上军舰,是想给自己?找一份工作,能够养活自己?,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可是,坦妮雅虫洞那次的袭击事件,让言闻嘉不得不走上了从未想过的道路。
他不能退出?,他的朋友和?他绑在?一起,他不能对不起他们。
舒特勒中?将不讲道理,对他不遗余力的打压,言闻嘉也没有?觉得特别不好,因为?正好他不用再为?自己?的决策负责,不用再杀人,有?什么?事都有?舒特勒中?将顶着。
但是言闻嘉这种软弱的想法生出?,却叫他没有?想到会给自己?的朋友招致更严重的后果。
舒特勒中?将这样的上司在?战场上是个定时炸弹!他的好胜之心随时会将他们所有?人带来毁灭。
言闻嘉这才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本来的记忆还只当自己?是个未出?学校的大学生,突然要为?别人的生命负责,他当然会有?负担不起的想法,退缩、软弱都是正常的情绪。
他只不过还需要时间来成长,只不过形势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适应,他被逼着一步一步前进。
他也完成的很好,舒特勒中?将手下,他还是承担下他的种种为?难,保护着信任他的朋友们,对形势的判断也非常冷静,盛砚让他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也顺利完成了。
只是这个极端手段,盛砚大概不太欣赏。
言闻嘉心想,他要是不了解盛砚就好了,但是偏偏他看?过盛砚很多张其他的面孔。
站到努普上将面前的事后,言闻嘉还在?心里想,当时盛庭意外发情的时候,盛砚赶到现场的时候,就摆出?这样的表情,虽然看?到了他,但是他的眼底没有?留下他的一点影子。
那是他见过的,盛砚对他表达出?的最为?生气的状态。
今天盛砚似乎和?那个时候一样?不过,这人在?上级面前,仍然说话一本正经,还出?言为?他担保,将方案的功劳都推到他的头上。
让言闻嘉一时都无法确认,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生他的气了。
努普上将的真人比起荧幕上动员大家士气的精神模样大为?不同,他就像盛砚跟他形容的那样,他明年就八十岁寿辰了,越发像个苍老的老人了。
而这个年纪的老人,早已到了联邦官方的退休年纪,很该住进养老院里,每天晒晒太阳就能打发一天的无聊时光。
但是现在?他是这支百万人的大军的总司令官,不怪盛砚会因此为?心生隐忧。
“言少?校,盛少?将说的是真的吗?”努普上将看?着他味道,他的眼睛紧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仍然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老了的苍鹰仍然是老鹰。言闻嘉在?心里想到,他朝努普上将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上将阁下,我已经被解除了所有?职位,已经不再是少?校了……”
在?努普上将皱眉的时候,言闻嘉在?接着回答他的问?题:“盛少?将太抬举我了,这个方案是我和?他一起商议的结果,并非我一人的功劳。”
努普上将的目光在?盛砚和?言闻嘉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最后看?着盛砚道:“你?们就这么?确定,海德拉会向我们反扑过来?他要是不来呢?”后一句是看?着言闻嘉说的。
盛砚在?言闻嘉回话的时候,就用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他一眼,现在?言闻嘉是带罪之身,他给他加重身上的功劳,以便让他早日恢复自由之身,他是一点都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意思吗?
对言闻嘉将功劳推一半到自己?的头上,盛砚完全不欣赏这种大方,只觉得言闻嘉有?些脑子不灵光。
对于努普上将的问?题,盛砚上前一步回道:“阁下,海德拉现在?肯定是认为?,联邦军心涣散,舆论又?逼得我们抬不起头,还有?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