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细胞都在沸腾,叫嚣着恐惧,生物的本能让应许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挣脱,可结束易感期的顾青竹,远不像应许想象那样“容易摧折”。
应许越是挣扎的用力,身后人便越感受到危机。
一个oga单独对上alpha,如果让后者掌握到主动权——
顾青竹从不设想糟糕结果的发生。
她只会在那之前,除掉带给她这种可能性的东西。
“你来这个剧组,就是为了和她见面?”
“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盛秋雨的。”
“……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你们——”
她的呢喃加重了音调,语速快了起来,如同利刃,一寸寸刺入应许的大脑,几乎彻底割裂了她与外界的感知。
绳索被收拉的越发紧,脖颈凹下了痕迹,宛若刀具正在切割钢铁。
布料摩挲的声音、身后女人颤抖的呼吸、雪地被鞋底踩过的沙沙声……
这一刻,似乎所有东西都变得具现化,窒息感侵丨占了应许身体的每一寸,让她不能呼吸。
耳边,警告声越发刺耳。
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应许突兀想到了,原主之所以成为顾青竹情人的原因——
顾青竹想要杀了应许。
这句,从不是假话。
14
冬夜静谧。
只剩鸟雀偶尔低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顾青竹感觉到眼前alpha挣扎的力气弱了下来。
到最后,近乎再不反抗。
她看见女人缓慢的闭上了眼,睫羽微合时,宛若扑朔翅膀的蝴蝶。
而这一刻,蝴蝶停滞了。
一个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alpha。
一个丧失了所有行动能力的女人。
一个随时会被自己杀死的存在。
与眼前画面重叠的,仿若还有残存在记忆里早就褪色的帧帧画像。
“……从今天起,许应就是你的新朋友了。为什么不和她打个招呼?”
顾青竹突然觉得视线格外模糊,近乎让她看不清自己的手。
下一秒,捆缚绳索的力气终于松了下来。
近乎死寂的绝望席卷了她全身,顾青竹低声道:“我只问一句。”
“你和盛——”
“对不起。”
一声突兀的回应却在这刻响起。
顾青竹垂眼看去,应许那双漂亮的瞳仁里泛着一湾湖水,是天空的颜色。
她厌恶这种澄澈,曾有无数个日夜,她希望铅灰色填满这片海。
一滴生理性分泌的眼泪滑落。
泪水在灯光下,无限趋近于透明。
她开口,顾青竹终于听清了应许在说什么。
……
对不起。
她在对一个、差点就要杀死她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