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十郎还没下葬呢,这件事也不算尘埃落地,万一等葬礼的时候,李大将军又悲痛欲绝,跟他们过不去,还得周景云出面挡着。
花是周景云的妻子送的,但送到李十郎跟前的是陆文杰,如果真撕破脸,周景云怎么都能甩开,毕竟因为一朵干花问罪的事太荒唐。
但陆文杰就说不清了,李大将军撕咬起来硬说陆文杰下毒,他们也没办法,真惹不起。
到底是一个婢女,犯不着得罪周景云。
虽然不能得罪周景云,但定安伯夫人对雪柳可没丝毫客气。
“你这个蠢婢!”她喝道,抓过桌子上的放良书撕烂扔在雪柳身上,“连一个乡下来的孤女都斗不过,要你何用!”
陆锦在旁叹口气。
“那孤女有恃无恐,也怪不得雪柳没办法。”她说。
没想到撺掇雪柳去找周景云哭诉,竟然也没能让周景云心软,竟然连东阳侯夫人那边都不让留,把人直接赶回来。
这男人真是多情又无情啊。
对喜欢的人多情,比如三姐姐和那个庄氏,对妨碍到他喜欢的人的人则是无情。
这该怎么办呢?
她看着跪在地上哭的雪柳,又微微皱眉。
“不过雪柳你也不该回来,趁着侯夫人亏欠你,留在侯府待嫁更好。”
定安伯夫人骂道:“想得美!”
雪柳抬起头,流泪说:“夫人,奴婢回来是有大事禀告。”
定安伯夫人没好气骂:“都被驱逐了,还知道个屁大事。”
以后东阳侯府真是半个眼线也没了,彻底隔断了联系。
“夫人。”雪柳跪行向前一步,“那庄氏嚣张不把三小姐,不把定安伯府放在眼里,也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她把皇后娘娘的赏赐都撕烂扔进水里了。”
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举起。
什么?
定安伯夫人和陆锦都看过去,见是一朵宫花,只是绢布被撕裂,变成败落的残花。
陆锦最先反应过来,啊一声站起来:“这是皇后那个真花蕊的宫花。”
定安伯夫人也回过神了,坐直身子,那个让她先前没能在皇后跟前庄氏坏话的宫花啊!
“庄氏干的?”她问。
雪柳点头,眼中满是恨意:“我亲眼看到她扔进去,也是我亲手从湖水里捞出来的。”
她说着再次重重叩头。
“我回来是求夫人,让我到皇后跟前告庄氏大逆不道!”
毁坏御赐之物,可比在家里忤逆婆婆的罪名要重得多,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大逆不道之罪!
定安伯夫人眼神闪烁,陆锦也不由攥住了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