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帝自己没想明白的原因倒是被李途年一语道破,她在还过去的自己一个公平。
总是比别人少一颗鸡蛋,少一袋牛奶,又或者是一顿早饭。多一个眼神,一巴掌,一顿骂。永远没人来接的周末,永远无人在意的小孩儿,永远一个人蜷在角落里,这些大人具象化的偏心,都在一点点蚕食着宋帝。以至于现在她凡事都在求一个公平,给别人,给自己。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也不要太逞强,有事要跟我打电话。”李途年从背后环抱她,手臂圈住她的腰身。
“知道了,你现在好啰嗦。”
他啰嗦?还不是有人老是不听话。
“你嫌弃我。”李途年手臂惩罚性的收紧。
“诶,别勒我,刚吃的晚饭要吐出来了。”宋帝的湿着手扑他的手臂,白色泡沫顺着手臂滑下来。
凉凉的,痒痒的。
李途年把手臂上的泡沫曾在宋帝身上,特意挑了围裙没遮住的上衣。
意味明显的挑衅。
李途年紧接着被涂成一个大花猫。
罪归祸首“咯咯”发笑。
“好啊你,你等着。”
李途年气急败坏撸起袖子,想要跟她大战一场。
泡沫顺着宋帝脸颊滑落,小泡泡一个接着一个破碎,最后一颗坠在下巴上,摇摇晃晃的碎掉了。
水星子溅到李途年眼角儿。
凉凉的,痒痒的。
宋帝推搡了几次,明显感觉自己讨不到好,一秒正经。
“好了,别闹了,你去洗洗,我要刷碗。”
李途年很想跟她说,碗可以晚点刷,现在他……热。
他觉得自己又燥又热,急需冲凉。
怎么才四月,天气就这么热了。
李途年洗了澡出来,客厅的公共卫生间哗啦啦的流水声让他刚洗完的澡白洗了。
未擦干的偷发湿趴趴贴在后脖颈,水珠顺着脊椎骨滑下去,洇湿了睡衣,睡衣也湿答答黏在身上。他好像溺水了,水纹玻璃门困住了他。
“李途年?”
他正出神,宋帝突然喊他。
“怎么了?”
“我毛巾掉水里了,你帮我送一条。”
“好。”
李途年心绪不宁地将毛巾挂在衣架上,一墙之隔,那些不断重刷下来的水流声不停撩拨他的理智。
“我挂衣架上了。”
“直接拿过来吧,省的我出去拿。”
李途年虚虚敲了敲浴室玻璃门,玻璃门上水汽起的很厚,只隐隐一个身形阴影,朝门口移过来。一只手伸了出来,上下左右摸摸皆抓了个空。
下,上,右,左。
门外那只手灵巧多开所有试探。
“你,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