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太熟了,季泓棠比李途年自己还要了解李途年。
“少管。”
季泓棠耸耸肩,“ok。”心里无比确定,生气了,那肯定被他猜对了。
他越端着季泓棠越好奇,“他挖你墙角了?”
“欺负那姑娘了?”
越说越离谱,季泓棠突然有个脑洞,“年年,不会是你撬别人墙角吧?哇,可以啊你。”
李途年白了他一眼,“你想象力真挺丰富的。”
“那到底因为啥嘛?”
因为什么,其实李途年李途年自己都不太确定。
宋帝的经血遗落在椅子上,他晓得她的难堪,他尽量错开与她的目光对视避免她的尴尬。但他站在第一个,躲都没地方躲。甚至生出一种冲动,替她擦掉那血迹替她难堪。
正当他左右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做时,一个声音落进他的耳朵里。
“真恶心,这么多水就该换个大号创可贴。”那声音讥笑着。
他很快找到了那声音的源头,就坐在宋帝侧面,距离近,她一定听见了。
李途年厌恶地瞪了那人一眼,刚要还嘴,宋帝落荒而逃。一个短暂的照面,李途年觉得宋帝快要哭出来了。
他的血液突然不受他的控制了,一股脑地涌向头部,而后他的拳头在他的理智还没有回归的时候重重砸向了那人的脸。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跟那人扭打成一团。那人的拳头打在他的嘴角,先是麻木的,然后发烫的,最后才开始疼痛。
同班同学把他们拉开,主席台上院长和一众领导脸色铁青,老杜用了后半辈子最快的速度跑过来大声呵斥,身上的啤酒肚一颤一颤的。
像一场梦境,直到站在老杜办公室里听着老杜气势磅礴的教训,唾沫星子溅到脸上了,李途年还在怀疑他跟人打架的真实性。
他为了宋帝,一个只相处了十五天的学姐,跟人打架。
他到底是怎么了?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断想起宋帝,想起她跑步从队首落到队尾偷懒,想起她带早操破罐子破摔领着他们做广播体操。想起他偷笑时被她敲帽檐警告,想起她脸被晒的红红的站在队伍前面扣他们的动作。
想起她说“再笑到前面来笑。”
他突然很想见她,想跟她说说话,哪怕是抱怨一下今天的温度或者老杜的废话。
他的心突然被这个并没多熟悉的学姐占满了,一跑神全是关于她。偏他这会无时无刻不在跑神。
那是李途年第一次感知到他对宋帝无可抑制的爱意,后来这颗种子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株无法拔除的大树。
——
夜晚,他们这几个一起长大的小辈儿的群聊里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