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何吩咐?”他俯下身。
江子由扶起他,闭口不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纸,指尖点出火丝,将信纸化为灰烬。
随意一撒,随风散去。
初至滇云
那封焚散了的信上,写着八个字:滇云鬼宴,戏子同归。
介于锦厌尘本身就是个唱戏的,这封信自然而然就发到了锦家的院子里。
做戏做全套,为了不让别人发现锦厌尘死了的真相,江子由甚至专门去学习,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指使锦厌尘唱鬼戏。
所谓滇云鬼宴便是如此。当然有人也在听,但鬼宴的观众不止有人,比人更多的,是鬼。
可锦厌尘现在并不知道,他还在为自己不会唱戏而感到惊慌。“万一露馅了怎么办啊?!啊啊?!梨膏糖!你在没有啊?咋办呀?”他在心里喊。
【不要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那我要是船到桥头自然沉怎么办?”锦厌尘反问他。
【……你沉去吧!】
梨膏糖:不是这玩意儿你少跟我杠一句你能死吗?
滇云州,位于西南山区,一个极致神秘的地方。
二人相跟着走出门去,锦厌尘尽力转动着自己那像生锈了一般的脖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由于傀儡丝的缘故,他根本做不了什么大幅度的动作,转个头就已经用尽力气了,甚至连走路都要紧紧跟着江子由。
这他妈的是在牵狗吗?!
跨过门槛,朱红色的大门显得异常宏伟,门前一对石狮子庄严立着,一派极尽富有和奢华的样子。
想去滇云州可不是件简单事——那是个山中小城,虽小但奇,去往那儿的路极其弯绕,稍不注意便要迷了路,真可谓是山路十八弯了。
但正是因为如此的玄奇,才引的人都想去那看看——其实更多的是因为那儿有个富可敌国的称号,所有人都知道那里的现象:遍地白银遍地金。然而,去那的人也无一例外,如果没有人邀请,基本都客死于途了。
一架马车停留在这府门前,骈马共拉着,木制的车厢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锦厌尘定睛看了看,略显惊异——这车轴和上面的配饰都是银质的,连着马的缰绳也有上好的皮革制成。
这锦家这么有钱吗?
锦厌尘微微有些惊异了。他没看过那本书,但这么火的东西网站上当然可以刷的到——他想过锦家或许比较有钱,比较富裕,但没想到能这么夸张。
锦厌尘上了车,与江子由并肩坐着。他这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尽管面无表情,可那五官仍是令人着迷——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一根银簪松松垮垮的盘着,挂在头发上似掉又未掉。他的眼眸中虽然没有什么神色,却仍如星河荡漾,看的人心里猫爪挠似的痒。
不过锦厌尘还是在心中不屑的吐槽:“哼,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万里挑一呢!长着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有什么用?锦厌尘长的也不赖啊!”
“快看呀,是锦家的车。”锦厌尘听到车厢外几个女子的声音。
“我就说,锦厌尘好歹也是锦家大少爷,还能没有女人喜欢?”
微风拂来,掀起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