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吗?”锦厌尘问。
“没有。”江子由语气冷漠的说。
江子由这人真是琢磨不透,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的,方才锦厌尘中毒的时候他还那么担心,生怕他死了,现在倒好,刚才那点关怀的意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这里面简直要憋死了,我出去站会儿。”晓天宸说。他急匆匆的走出去,四处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前脚刚一出去,后脚这洞口就塌了,堵得严严实实。
江子由下意识的便开始怀疑晓天宸:为什么他刚一走洞就塌了?他觉得,这十有八九是晓天宸的把戏。可令人疑惑的是,如果这是他的把戏,他为什么不把沈柏舟也带在这里面呢?如果洞真是他弄塌的,那么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唯一的出口被堵得没有一丝缝隙,光亮更是照不进来一点,里面更加黑暗了。
而站在洞口外面的沈柏舟和晓天宸显然懵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在以无声的方式询问发生了什么。随后沈柏舟率先开口,他同样也在怀疑晓天宸了:“你怎么出来了?”他问。
“我本来想找你说些事,这洞怎么塌了?”晓天宸不解的看着沈柏舟。
“你找我说什么?”沈柏舟问他。
“你的那个同伴,就是那个红衣服的,他看上去有些奇怪。”
“江子由?你指的奇怪是他的眼神和行为吗?他一直都这样。”沈柏舟解释说。
“不是这个,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我似乎曾经碰到过这种,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他太奇怪了。”晓天宸道。
“那你慢慢想吧,”沈柏舟说,“这洞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怀疑是我弄的?”晓天宸问他。
“你一出来它就塌了。”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那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晓天宸说。
“给我一个我信你的理由。”
“信不信在你,不在我。我说了理由,如果你坚持不信,你会认为那是我编造的,不是吗?”晓天宸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把这里打开,而不是在这里互相质疑。”
沈柏舟:“……”
过了一会儿,沈柏舟趴在塌陷的洞口旁,朝里面喊道:“微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回答声,很轻很轻:“我们没事,但这里面……”话说到这就没了声音。
“里面怎么了?”沈柏舟再一次喊道。
“……”没有任何回声。
江子由打了个响指,燃出一丝火焰,将周围稍稍照亮。同时,这光也照亮了里面那尊棺材,金光闪闪的,看着叫人稀奇。
“那是什么?”锦厌尘问。
“一个棺材。”江子由回答他,“你别乱动,我去看看。”
他还没有走到那跟前,轰的一声,那棺材便炸了。灰尘四处飞扬,并且伴随着吱吱吱吱的叫声。
江子由扇扇灰,睁开眼,棺材盖已经被炸到了一边,而在烟雾中,棺椁里面,伸出一条手臂。一个人形的东西从里面爬出来。
江子由退回原地,在火光的照亮下,那个棺材像是个无底洞,一个僵尸爬出来,越来越多僵尸的紧随其后,垂着手臂,慢慢悠悠的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殊微棠掏出扇子扇了扇灰,也注意到了这些可怕的家伙。他们一边向这边走来,一边发出呜呜哇哇低哑的叫声。同时,伴随他们一起从棺材中出来的,还有一种长时间封闭空间中空气不流通所造成的恶臭味。
“那是什么东西?”锦厌尘问,“死尸?”他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扶了扶胳膊,疼痛已经减缓很多,只是胳膊还有些僵硬。
他活动了一下另一条胳膊,握紧了身旁的剑。
那些僵尸越靠越近,随后,为首的那只猛地抬起头,他可怕的脸上,几乎已经腐烂,血已经干了,挂在上面,完全看不出什么人的面目,鼻歪眼斜,嘴咧着,里面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颗牙,口水不受控制的从他的嘴角里流出来。
他抬起头后,不再像方才那样慢慢悠悠的走,而是向他们狂奔而来。
江子由捏紧了手指,无数傀儡丝飞出,向他们抛去。这些丝线当然只是能暂时的拖住他们,并不会说可以杀掉什么。江子由控制着傀儡丝,抬起一只手,提线似的在空中拨弄几下。
他手中的几缕傀儡丝相互缠绕,绕成一个傀儡娃娃的样子。江子由将它放在一边,一连又做了数个。他抬起双手,从手指上延伸出来的丝线提着那些傀儡娃娃,向那些僵尸扑去。
一种黑色的邪气,自他手中向外延伸,顺着那些傀儡丝,绕缠着那些傀儡娃娃,飞向僵尸。
他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么多家伙,锦厌尘提着剑,走到另一边,那里同样有几只僵尸狂奔而来。
尽管他一只手带着伤,但剑术也未减丝毫,几具僵尸的脑袋滚落到地下,他像踢球似的,踢到一边,那些头颅滚出去几米远,剩余的无头尸便倒在地下,不再动弹。
可那些家伙,愈来愈多,他们无尽似的从棺材中爬出来,然后疾跑奔向他们。
锦厌尘再怎说也是个人,他体力有限,不多时便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可殊微棠拿着扇子,只能在那干着急——他根本不会打架,那把扇子最多只能在僵尸扑向他的时候,稍稍抵挡一下,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这样全靠江子由和锦厌尘,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呢?
“锦厌尘,你让一边去!离远点儿!”江子由朝他低吼道。
锦厌尘愣了一会儿,他第一次听到江子由这样的声音,他似乎十分生气,锦厌尘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便被一股横飞而来的傀儡丝拽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