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傀儡丝在他话语结束的时候向四周飞散开去,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的身上都被这透明的东西给绑住。傀儡丝勒起人来很紧,有点类似于鱼线,几乎可以直接陷进肉里。不过这一点他们不用担心,他们都是鬼,肉身都是不完整的,最起码不用担心毁容的事了,只不过有点疼而已。
“我靠!他看你惹的是什么玩意?你不是说就是个普通小鬼吗?他怎么还会这玩意儿?”
“我哪知道!我又不知道他还会傀儡术!”那人喊道。
被他拉过来的众鬼瞬间怨气横生,却又被紧紧勒着不得动弹。
“啊——”鬼群中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一道白色的烟雾在中间炸开。看来有一只鬼已经受不住,仅存的灵魂也散失了。
“他死了??”众鬼惊恐万状,随即鬼群中燥动起来。
随着锦厌尘的傀儡丝越勒越紧,陆陆续续又有几只鬼化作白烟爆开来。待锦厌尘玩够了,才缓缓松下手,道:“送你们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闲的没事少招惹别人,送了命,可得不偿失啊。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玩了。”
那几只幸存下来的鬼双膝跪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锦厌尘悠闲的收起傀儡丝,把他们丢在原地,自顾自的吹着口哨,娱快的离开。远处,莫阿三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切,他微有些惊愕,随后又想到锦厌尘所有的所做所为,不由得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消息很快便传到遣丰年耳里,他听鬼说看,皱了皱眉头——不论缘由,这家伙当真不是个普通人。
遣丰年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现在已经极其怀疑他了。
他是在次日清晨将锦厌尘叫到他的会客室的。
“你昨天干嘛了?”遣丰年故意这么问他。
“杀鬼。”锦厌尘平静的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又反问。话说完,他又后悔了——这样对这里的鬼王说话,还这么一副不屑的神情,岂不是挖坑自己跳?!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遣丰年也是,仍旧平静,但多了几分严肃。
“为什么杀他们?”遣丰年问他。
“他们找死啊。”锦厌尘说着,心里想:一群人围着我,我不动手,难道等着他们把我炖了吃了?
“那你就杀他们?”遣丰年又问。
“不然呢?”锦厌尘说。
眼看着两个人马上就要谈崩,莫阿三忙替他们打圆场,插嘴说道:“我看到了啊。”
遣丰年看了他一眼——这个呆子,万一让锦厌尘发现他跟踪他怎么办?!
不过莫阿三还不至于那么傻,他继续说:“我昨个儿出门溜达,不巧碰见,城主大人,不瞒您说,这位公子起先可没动手,好声劝他们,可他们不听,还拿刀要砍这位公子,他实在忍无可忍才动的手。那几只小鬼我也看到了,他们那都是些贱命,这位公子没还击几下,他们就完了。”
“真的?”遣丰年将信将疑。他这还是看在莫阿三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才淡了淡态度,换作别人,早赶出去了。
“只真不假。城主您信我,我啥时候骗过您啊?再说这么多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性子,我要是敢骗您,那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莫阿三拍着胸脯道。
遣丰年好一会儿没说话,复又道:“算了算了,几个不值钱的贱骨头,死就死了,你回去吧。阿三留下。”
锦厌尘忙不迭的出了这门,心中侥幸,回自己屋里咕咚咕咚灌了一壶水。
遣丰年留下莫阿三,问他:“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属下方才说的话里若有一假,天地不容。”莫阿三发誓道。
遣丰年摆摆手,道:“你去干好你的工作吧。”
莫阿三从那屋出去后,转而便到了锦厌尘的屋子。还是从后窗翻进来的。
锦厌尘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问“你干嘛呀非从窗户进来?直接走门不行?!”
莫阿三沉默摇头,随后拉着锦厌尘走到屏风后。
“不是你倒底想说什么?”
“嘘,小点声。”莫阿三比了个手势。
锦厌尘即刻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忙是要洗耳恭听,不料莫阿三一开口,一句话便吓得他心里一颤。
他说:“你是人。”莫阿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很平静的。
锦厌尘手心瞬间洗了一般的,他极力使自己冷静,沉声道:“我不是。”由于是说谎,他语气显然弱了很多。
“我也是人。”莫阿三说。
“你?别逗我了哥们,你到底想干嘛,直说好吗?别拐弯抹角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你是人,我也是,你若信,我可以帮你。”莫阿三说。
虽然方才在遣丰年面前他的确替自己说话,但这人人鬼鬼的,他摸不清,也不敢轻信。
“你让我想想。”锦厌尘婉言道。
“没时间了,我怕遣丰年怀疑我,刚才你在那儿我说的太过了。”莫阿三有些担忧。
“那你说你怎么帮我?”锦厌尘只能先这样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有两个朋友被关在地牢里吧?我可以想办法弄他们出来。”莫阿三说。
“啊?那地牢里那么多人,你怎么弄?”锦厌尘不可置信的问他。
“我是谁你不清楚吗?遣丰年的手腹手下,那整个地牢里,我说的话就等于遣丰年说的话,我开了口,他们敢不放人吗?”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锦厌尘说。
“我没有理由,你爱信不信,过几天我再来,信不信随你。”莫阿三冷声,随后翻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