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柏舟无言以对。话说沈柏舟实力虽然也是非凡并且在剑客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可剑客乃是行侠之人,做什么都讲究快,相比起来自然不如随时随地且法力丰富持久的阴阳师。
“好吧,你们快点儿……”沈柏舟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毕竟看江子由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过来的。
这里边终于是正常了那么一点儿,倒不像原来那几处一进去就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腐尸味,这里也倒是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是挂了几盏油灯,从微弱的光下能看到墙上雕刻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图案,又画了些壁画,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文字。
锦厌尘走到一面墙前,仔细看了看——这上面雕了棵树。这不是个什么普通的树,按常理来讲,既是雕刻,最多的还是生长茂密的树,可这颗树显然不同——一棵枯枝,还飘零着败叶。
锦厌尘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在一片叶子的叶面上,嵌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他走近了些,打算把这奇异的玩意儿仔细看上一番。
沉船5
锦厌尘正欲走近瞧上一番,却听另一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他闻声跑去,发现晓天宸捂着脸跪在地上;待他看清,才发现晓天宸满脸是血,鲜红的血液现在还从他指缝中渗出,一点一点的滴到地下。
锦厌尘看着他的模样,又看着地上已经积了一滩的血,脑中一片空白。空白一瞬,他反应过来又急忙从衣袖上扯下一块布,也来不及细问,抓起晓天宸,要把他拉出去。可此刻却是事不暇接,那扇石门竟开始闭合。
眼看着石门即将毕合,这几步之远的路却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千里万里,似乎出口就在眼前却又似乎遥遥无期。
“完了,”锦厌尘心想,“出不去了。”他抬手试图用傀儡丝拉住外面,一次无果,最后一刻,他又试了一次。傀儡丝的另一头似乎抓住了什么,锦厌尘顿时心喜,外面又一缕丝线窜来,从两边扯住了两扇石门。
“锦厌尘你快点!”江子由在外面大喊道。
锦厌尘借着傀儡丝的力量,终于是拉着晓天宸跑了出去,而外面的光亮一来,晓天宸的脸上更今人恐惧——他的脸上血肉模糊一片,左眼用锦厌尘刚撕下的布紧按着,血已止住,布也已被鲜血浸透。
“我靠,他怎么了这是?遭暗杀了?!”沈柏舟看着晓天宸的样子,震惊道。
锦厌尘刚刚死里逃生,紧绑着的精神还没放松,完全说不出什么话来。
江子由现在看上去好了很多,他注意到锦厌尘的手上不知被什么划了个大口子,肉都翻出来,血还在流着,比晓天宸的脸上也好不哪去。
江子由皱了皱眉,用傀儡丝编作一块缎布,走到锦厌尘身边,也不说话,拉起锦厌尘的手看了看伤口,眉头深皱,无奈着,替他包上手,又无可奈何:“你是木头吗?手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包一下!”
锦厌尘在他拉起自己的手时才注意到手上的伤,他挠挠头,语气很无所谓的说:“小伤而已,我都没感觉到。”
“小伤?这要是小伤,那是不是只有濒死的才算大伤?”江子由语气有些责备道。
锦厌尘终于是闭嘴,他不再说一点话,静静的看着江子由为他包扎。一片静谧。
沈柏舟看看晓天宸,又看看锦厌尘和江子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们在里面倒底干嘛了啊,那里面倒底有什么?”
锦厌尘在那边说道:“没什么也,我刚要看那个奇怪的钻石,就听见天宸的惨叫声。”
晓天宸在那也捂着自己的眼睛,跪在那边擦血。他们这才过去看他,晓天宸痛苦的说:“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啊?”沈柏舟讶然。
晓天宸一手抓着地面,手背上青筋爆出,痛苦哀嚎:“我的眼睛……”
晓天宸在那里面的时候,不知是碰到了什么,那画上忽飞出几针,他躲不及,那针便直直刺入了他的眼睛。他本有一双星河般的眼眸,现在却一片血红,并且失去了。
他还剩下一只眼睛。
晓天宸忍着痛,用江子由拿出来的布缠住那只坏掉的眼睛,又擦干净脸上的血,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铜质的四方五象盘和一根木质蛇头权杖。
“你要干什么?”沈柏舟不解的问。
“你们先让开。”晓天宸冷声说。
那根蛇杖就是他作为阴阳师的象征,晓天宸把他们三人赶到一边后,拿着权杖在地上画了个圈。
锦厌尘他们看着晓天宸越发疑惑不解,既是不知他要做何,那就做好自己的旁观者。
晓天宸画好圈后,把那四方五象盘放在中央,那平盘上的图案即刻在整个圈内扩开。随后,晓天宸又掏出一副八褂,平放在中央,迭加着四方五象盘。
摆弄完这些后,最初画好的圈一周映出紫光,看上去十分玄幻。
锦厌尘还被他搞的一头雾水,却听江子由喊道:“不好!他要献祭!”
“献什么祭?”锦厌尘莫名其妙。
“用他的另一只眼睛。”江子由匆匆解释。
沈柏舟也反应过来,喊叫:“快阻止他啊,否则他真就瞎了!”
晓天宸在里面喊道:“你们都一边儿去!别过来!”
紫色的光环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将他们死死拦在外面。锦厌尘虽不明白他具体要干什么,却也能知道这必定不是什么好事,看着这光圈却也只能干着急。
晓天宸跪坐在中央,抬着两手,掌心升起幽紫色的火焰一样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