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纪星泽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过他认为画家应该是需要灵感的,一个小孩总去打扰肯定也不合适,再有也怕纪星泽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先开了这个口,也不想让他难办。
纪星泽摇摇头,并没有任何反感,“反正我在这也没意思,陪他玩刚好能解闷。”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覃遇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泳池的方向回归到正题,“要学吗?”
泳池内都是各种游泳的身姿,纪星泽问:“不会影响你教课吧。”
“不会。”覃遇看着对面的一群小朋友脸上带着笑容,又转头看向纪星泽,咧嘴笑起来,“就当是多教一个小朋友了。”
小朋友?明明面前的男生比他还要小两岁,怎么对比起来显得覃遇更成熟呢。
听太多人叫过他疯子,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称呼,纪星泽还真有点恍惚,现在特别想知道如果覃遇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会这么想要靠近吗?
当然纪星泽擅自替他做出了回答,当然是不会。
没有人会愿意靠近一个疯子。
就好比有风险的理财也没人会愿意投资。起初不知情的想要靠近最终都会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及时止损,一拍两散。
29、陪你一起
人心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经不起考验,不堪一击。
除非有人能把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亲手挖出来递到面前,不然他谁都不信。
“一会儿小纪哥哥,一会儿小朋友称呼变得真快。”纪星泽还记着他刚刚说的那个称呼,明知故问:“对了,咱们俩谁大?”
虽然看过覃遇的资料,但假装了解也要一步一步的循序渐进。
“你比我大两岁。”覃遇想都没想说道:“之前不小心看了你的身份证。”
“那你叫一声哥哥也挺合理的。”
“就只大两岁而已。”覃遇有些无奈的强调。
“那不也是比你大吗。”纪星泽想逗他,况且覃遇叫的那声小纪哥哥还挺好听的,于是挑眉说:“要不你再叫一声哥听听?”
刚刚就是随口一说,叫出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被要求再叫一声,还真有点张不了口。
“不叫算了。”就在覃遇还在自我纠结的时候,纪星泽根本就没特意等他回答,转身朝泳池边走,打断他,“所以打算什么时候教我游泳?”
覃遇下意识的松口气。
“今天就可以。”覃遇走到他身边,完全就是一个积极的实干派,说教就教。
纪星泽想到不久前他给自己当导游的事,“你教我游泳,那我岂不是又要欠你一个人情。”
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上次只能算是缓兵之计,覃遇现在改口,“我那天就是随口说说,朋友之间还需要什么人情,你愿意学我愿意教,这不就行了吗。”
纪星泽不喜欢这样,“你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怎么跟你学。”
他好像很执着于算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喜欢欠人什么,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难算清楚,覃遇倒想听他的办法,“那现在该怎么办,你说我听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麻烦的。”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覃遇抬头看他,满脸都写着两个字——冤枉,“这个可真没有,别冤枉我啊,大不了我以后麻烦你呗,互相麻烦就不算麻烦。”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覃遇自以为说的每句话语气都很平和,到底从哪里能感觉出嫌他麻烦。
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怕水吗?”
“不怕。”纪星泽说:“不过今天有点突然,没有泳帽和泳镜。”
覃遇走到休息的位置把自己背包打开,拿出自己的备用装备递过去,“不介意的话就先用我的。”
纪星泽接过来,完全充当一个好学生开始提问,“所以第一步先学什么,要和那帮小朋友一样吗?”
覃遇把刚刚的学员名单放在岸边,先跳下泳池,仰头对他伸出手,“不用,第一天咱们先下水熟悉一下吧。”
“熟悉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看馆里有像你一样的吗?”覃遇看着他这一身干爽的泳衣,结合那时候看到他的状态说道:“游泳馆不是来躺着晒日光浴的,你身上太干了。”
“”纪星泽扫了一眼周围,“好像还真没有。”
“来吧,下来。”
纪星泽象征性的搭着他的手跳下去,动作很大,水溅起来扑了覃遇一脸,纪星泽轻声笑起来,“我帮你擦擦。”
抬手帮他把脸上的水蹭掉,手掌的温度和水渍在这时结合的很巧妙,又凉又热。
“可以了。”覃遇清了清嗓,发现只要和他的靠近,心跳就会在这种对视中慢慢变快,于是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也并没有把他当小朋友对待,而是带着纪星泽从泳池中走了一圈,覃遇问:“会觉得胸闷吗?”
“有点。”纪星泽点头。
这大概是每个游泳初学者都必须经历的情况,纪星泽第一次学游泳的时候也是。
为什么会学游泳呢?
是在楚斯然长期把他的头按进浴缸之后。
有一次因为时间太长,直接休克。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纪星泽想的是死了应该就会解脱了吧,但楚斯然又不可能让他死,除非她想坐牢。
最开始学游泳对他来说最难的是要克服心理恐惧,只要进泳池就会下意识觉得有双无形的手想要把摁进泳池,但是他必须学,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时机反击。
覃遇拉着他的手腕继续向前走,同时说道:“正常现象,心肺受到压力,慢慢走两圈适应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