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泽家住的比较偏,覃遇想了想,暗自给他这种行为下了定论,“所以你还是关心我。”
纪星泽:“只是不想让小冬跟着你折腾。”
说是纪星泽开车,但是覃遇抢先坐进驾驶位,“我来开吧。”
纪星泽跟小冬坐在后排,小冬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覃遇通过后视镜回头看了一眼,“他睡着了?”
“睡着了。”纪星泽欲言又止,“覃遇”
“别再对我说那些难听话了。”覃遇看透了他,率先把他嘴堵住说:“我怎么样其实无所谓,但是你说这些的时候根本就不开心。”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纪星泽看向窗外,“我们回不去了。”
“怎么回不去。”覃遇反驳,尝试着说服他,“别把自己困在过去,跟着我向前走吧,宝贝。”
宝贝?
好像从没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他又何尝不想向前走,但总觉得有些事情在束缚着自己,“我也不想,但有些事摆在我面前就没有解。”
就像他伤害了覃遇一次又一次,现在心里还有愧疚。
“有。”覃遇就想过离开他,“让我陪你一起,别再推开我了。”
把他们送回泳队宿舍后,纪星泽开车返回,脑子里还都是刚刚覃遇说的话,他说就把之前的所有事放下,重新开始。
还能重新开始吗?
这时车窗上落了几片雪花,纪星泽是的视线从眼前的一点慢慢扩大,十二月了,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雪,并且逐渐变大。
下一秒就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刺眼的灯光与鸣笛声都让他清醒过来,对面一辆重型货车拐弯时变道没有减速。
纪星泽正巧在对向车道,反应不及,眼看着就要撞上来,这时候打方向为时已晚没能避开。
剧烈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耳边循环着翁鸣声,第一感觉就是太疼了,血顺着脸颊一点点滴落,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还在想覃遇说的,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以及真的能重新开始吗?
现在好像真的不那么重要了,纪星泽想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大概就不会苦恼了,死了也挺好的。
只是不知道覃遇会怎么样?确实舍不得。
好在货车司机还清醒,也没逃避责任,赶紧打电话叫了120,被送到医院抢救。
人是救回来了,但是出血严重,刚刚脱离危险,医生说但凡晚一点送来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71、要不肉偿
覃遇是在回到宿舍半个小时后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
当时手机就掉在了地上,疯了似的朝医院赶,情绪激动的拦着护士问人怎么样,手术怎么还没结束。
看着手术室的人进进出出,覃遇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害怕和懊悔充斥全身,就不应该让他送的,纪星泽很怕疼,虽然没说过,但覃遇清楚。
而且今天还是他的生日,送的生日礼物是特意去寺庙求的平安符。平安符,结果还是出事了。
林琛赶到的时候,是纪星泽昏迷的第五天,进门就拽着覃遇的衣领用力给了他一拳,“你特么就这么保护他的?”
覃遇脸被打偏过去,但也没反驳,只是看着病床上的人轻声说:“可以出去打吗,别吵到他。”
“”林琛挥起手,又啧一声放下,“现在打你还有什么用,真晦气,摊上你们真的没好事,覃遇。”
“我”
“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林琛推着覃遇的脑袋让他好好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人,“你看看他,再看看你自己,追吧,追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一个全身上下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手臂上小腿处打上了石膏,另外一个大概是纪星泽昏迷这些天在照顾一直没合眼,沧桑的不像话。
“你还要坚持吗?”林琛冷静下来问。
覃遇看着眼前的人,也在想他一直以来的坚持是不是真的会给纪星泽带来更多的不幸,如果是这样,那他愿意离开。
伸手去碰他的脸,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停下,还带着颤抖,最终收回手摇摇头。
“我害怕了。”沉默半晌,覃遇很艰难的做出了决定,“再让我照顾他几天,等他醒了我就走。”
林琛皱眉看着,“早就该这样了,你去洗把脸吧,我看着他。”
“不了,我想陪着他。”覃遇不想让纪星泽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身体不允许他在这样,突然有些眼花的靠在柜子边。
林琛见状叫来医生,医生检查后说是劳累过度,加上一直没吃什么东西。
林琛黑着脸把他赶出病房,“你回家休息半天,这你不用担心,我会请护工照顾的,我也会在这看着,你要是想来就明天再来,真怕你累死。”
没办法覃遇回家休息了半天,吃了点东西,但纪星泽没醒他吃不下去,只要看不见就感到心慌,晚上又来到医院陪着。
一周后的中午,林琛和覃遇都在病房,随着一声轻微的咳嗽声,纪星泽醒了。
覃遇率先冲到他面前,眼眶突然红了,想抱但又害怕碰疼他的伤口,甚至有点不太敢靠近了,“终于醒了,太好了。”
纪星泽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回事,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他红着眼眶哭什么。
嗓子干的厉害,艰难地开口,问:“你是谁?”
林琛立刻走上前,“那你还认识我吗?”
纪星泽白了他一眼,眼神都在质问这是什么白痴问题,但还是回答:“林琛。”
现在还在祈求这是他装的,覃遇试探性的问:“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纪星泽看着他摇摇头,然后清了清嗓子,“林琛,给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