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能玩几局,向北一就迷迷糊糊没有意识了,每一次点数都是他最小寒邃最大,然后寒邃拿了一瓶红酒,一百毫升的杯子,一次半杯。
那瓶酒度数很低,易书看着满面发红呼吸绵长的向北一,无奈笑了笑,“小家伙酒量浅的,你这不是使坏吗?”
寒邃把手里的牌洗好码到一边,起身抱走向北一,留下易书和寒彻两人面面相觑。
寒彻:“挺亲你。”
易书:“?”
寒彻往向北一坐的那位置抬了抬下巴,易书笑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他:“你和小寒都面冷,不熟悉的话看着让人发怵。”
“不去劝劝?”
易书:“小寒在感情这方面心纯,不会做什么的。”
到底是亲叔叔,寒彻看了一眼易书,在心里嗤了一声:那小子心纯的话,这天底下的人就没几个是不纯的了。
床上的人
农庄里石板路刚清过雪不久,这会儿积了薄薄一层,皮鞋踏在上面起了咔咔声,寒邃抱着怀里的人并没有认真看路。
向北一相貌显小,明明二十四快二十五了,却还是青涩,总也长不成熟的模样。此刻酒红了脸,眉间轻轻皱起,毫无知觉地被抱在怀里,脸侧贴着寒邃的胸膛,睡得恬静。
农庄面向的受众其实都是上流圈子里的人,寒邃出了门廊后就把怀里的人圈紧了些用大衣掩去脸,脚下加快了些,等回到自己的院子,才放慢了步调。
雪落的厉害,这一小段路身上就积了不少,一进屋遇上暖气就湿了衣服。
寒邃把人放入床里,扯了块毛巾擦了擦向北一的头发,将他外套脱去。
他带过来的床单被罩不知道易书什么时候已经让人铺好,黑色的对比下,向北一白的更明显了。他喝酒不止上脸,还容易上身,露出来的地方都被酒气染得发着粉。但身上不挂肉,脚脖手腕都细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到底不是易书口中的“心纯”之人,寒邃伸手探进了向北一衣服里,摸索了一番去湿了一条温热毛巾,调高屋里的温度后把向北一身上的衣服脱掉,擦去他吃火锅时起的薄汗。
只是这擦着擦着,向北一胸前便揉红了一片,唇上也变得湿哒哒。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那块温热毛巾彻底变凉的时候,寒邃咬了咬牙,去了浴室。
很难说是天公作美还是如何,总之在寒邃快要释放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向北一脚下不稳地踉踉跄跄,闭着眼,像梦游一般歪歪斜斜地进来了。
几亿的合同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出抉择,但此刻还要不要继续手上的动作寒邃却犹豫了。
向北一确实,在梦游。他重复了第一次进来这个屋子时的检查路径,动作分毫不差。
寒邃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确定他真的是在梦游,是他握着自己停滞在淋浴下的时候,向北一歪歪扭扭朝自己走了进来,再把自己挥开到一边,伸手去摸墙上安置的孔钉眼。
寒邃突然回想到了什么,眉头猛地皱了起来,松开自己,虚护着向北一出去,然后跟着他停在镜子前,看他伸出一只手指贴上镜面。
到这里,寒邃才模糊地知道他这番行为的目的。
一路把向北一护回床上,给他捏好被子,寒邃站在床边,沉思了一会。
向北一有一段时间梦游严重,有一次他梦游拿着刀站在楼道里,如果不是李洺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已经很久没有梦游过了,今天怎么?
寒邃那点兴致蓦然冷却,草草洗完了澡,把向北一脱下的衣服拿去给佣人干洗。
向北一喝醉后得睡很久,也睡得沉,再醒来时会断片,完全不记事。
所以寒邃回到床上的时候动作间也不怕他醒来,他把向北一带进怀里,手在他腰侧摩擦着,看着他熟睡。
寒邃不是个沉迷于性的人,但是手下细腻可握的腰着实点火。
于是向北一醒来时,除了宿醉的头疼和身后某处的异样外,腿根好像有点被裤子摩擦的火辣感,等到家洗澡的时候还发现腰侧像是撞到了哪里青紫了一片。
寒邃是在向北一凌晨翻身的时候醒来离开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向北一应该是在做噩梦,呓语着满头冷汗,直往他怀里钻。
等到平息下来后向北一苍白的脸开始慢慢复色,却又红得有些异常,就连呼吸间都带上了让人心意缭乱的零碎声音,只是神色却又十分痛苦,这般模样显然已经不是酒气所致。
寒邃不解,只当他噩梦里有了春色,再醒来脑子也该清明了,于是轻轻地给他套上干洗好的衣服就抬脚离开。
向北一的记忆只存档到他玩游戏输了之后喝很多酒那一段,再往后就一片空白了。
他睁着发红的眼,咬着牙静静地等着时间带走身后的异样感,然后起身洗漱。
距离和司机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向北一惯例很烦躁,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另一边床上被躺过的痕迹,连同被褥上沾满的气味以及干净没有火锅味的衣服。
等到他已经回到家,要洗澡脱衣服的时候,猝然在自己的身上闻到了那股很淡的味道。
这一茬过后,向北一消了再找那味道的心,而是去了一趟医院。
等他拿着鼻子各项检查都正常的单子,内心烦乱地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时候,接到了李洺打来的电话,他在仍旧大雪的天里,确认了李洺没有被拐去缅北。
挂断电话后,向北一算了算李洺说回来的时间,无语地打车回家,然后无语地看着那面熟的司机和陌生的宝马,无语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