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风将作恶者的呢喃传到他耳边,他听到那人在他说:“小北,不要动!”
于是他的身子往前倾倒,像个恶劣的最不听话的顽童一般,而后他看到那个亲手将父亲送进监狱的作恶者下跪,听到作恶者苦苦哀求,“别跳!不要跳,我求你!”
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也是一把落地即杀人的利刃,他跳下去就会要了他的命。
“小北,别动!你站那里,他不敢上前,你不要动!”慌不择言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又对向北一身后的黑衣人怒吼着:“别靠近他!滚!”
黑衣人见状一时都拿不定主义,怔愣着停在距离向北一三步之遥处。
向北一回身看了一眼,与黑衣人四目相对,总觉得此情此景莫名熟悉,只是和他对视的人应该不是这个黑衣人。
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么一个印象?向北一想不明白,越想头就越疼,越疼,心里一跃而下的想法就越发浓烈。
他望着地面的那对眼眸,余光里人流走动,黑的刺眼,白的晃神,耳际是风声与重物砸落、肉体相撞的声音。
这些他都无暇顾及,只觉得真的好疼阿,他到底怎么了?
“不要动!”
“我,我放你走!你站那别动我就放你走!好吗?”
是他疼出幻觉了吗?作恶者在说什么?说要放他走吗?
但……他被抓住了阿。
向北一手腕上蓦然一疼,从脑袋的尖锐疼痛中分出一丝神,回身一看,竟入目一头白发。
“嘿,宝贝,挂这干啥呢?危险,咱先下来哈。”声音的主人嘴角挂着血,颧骨青紫了一块,语调依旧欠揍。
向北一在这一刻晃了神,为什么这一幕也这么熟悉?
在向北一怔愣之际,他的身子突然被腾空,紧接着就连摔带撞地被捞进了阳台。
“咱站这别动哈,看你男人在下边一打五。”林洋嘶着气嘴里还不忘贫着,一手紧紧抓着向北一,一手掏出手机。
“哎!你没事吧?”林洋电话还没打通,就被突然抱着头蹲下去的向北一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刚被他关在阳台门里面的黑衣人一脚震碎了玻璃,轰然巨响惊得人一跳。
再一抬眼,黑衣人的身后赫然多了一个黑衣人。
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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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松开吧,闹这么难看。”
苍老的声音响起,用长者的姿态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轻描淡写归于小孩把戏,极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