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岁晚你信我啊!我没撒谎……”
吴岁晚斜眼轻哼:“我的长相不算丑陋,却和世人眼中的美人儿一点不搭边,你还敢说你没撒谎?”
沈长戈瞪着眼睛摇头,解释得苍白无力:“我就是觉得你好看呐!看着就舒心,舒心就是美呀!”
“你这人有点憨呐!”
吴岁晚被男人眼中的急切与诚恳打动,咯咯一笑,转目四望,真被她望到了美景。
“你看,那个女人才是真美……”
气候高寒,生存艰难,无论男女,只有身强体壮之人才能有命活下来。
所以,东元女人皆是大体格子。又因为灰扑扑的装扮,开放无拘的民风,有些女人走在街上,那劲头比男人还爷们儿。
当她们和娇巧玲珑的大靖女人站一块儿的时候,风景特异,不好评价美丑。
她骂她矫揉造作,她又笑她粗野如牛。
你瞧瞧,那个围着火红披风的女人,腰肢款款,姿态风流。即使围帽挡得严实,只露出尖尖下巴,也是瓷白的肌肤,如玉般莹润。女人瞧去一眼,也想摸上一把。
只是一个背影就迷倒万千,若是看了正脸,还不知如何惊艳。
那女人身旁只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仆妇,步履匆匆,穿梭于人群中。就像骆驼堆里钻出来一个娇弱无害的小绵羊,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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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戈顺着吴岁晚的视线望去,正赶上一阵风吹来,那女人侧身和仆妇说些什么。
围帽被吹翻,露出了惊世容颜,披风被吹开,现出了鼓囊囊的肚腹。
“哎呀……”
吴岁晚惊呼:“真的好美呀!还是个孕妇呢!只是……”
凭医者的经验,那女人肚里的孩子怀得不太好。
还有那张脸,美得似曾相识,让她莫名地不喜欢。
吴岁晚的双眼呆滞无神,整个人僵立不动,一团乱麻的脑子里,有一个小人正在披荆斩棘。
那女人很美很特别,她是认识的。
是谁?怎么认识的?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因为谁认识的?
怎么见了她,就会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危险?
小人焦急,寻找奔跑,前方的路突然断裂,一脚踩空,吴岁晚抱着脑袋,轻呼了一声。
“别想,别看……”
沈长戈拥抱吴岁晚入怀,捂着她的太阳穴,遮住她的视线,轻轻揉按。
“岁晚,回去洗洗眼睛就好了……”
“嗯?”
吴岁晚思考致头痛之后,又感觉筋疲力尽,双手扯着沈长戈的衣襟,打了个哈欠:“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沈长戈的嘴角含着一丝诡谲的微笑,目送那美人儿走到长街尽头,拐进一个平民巷子……
真是冤家路窄,谢老天爷赏赐。
“岁晚,吃块糖吧!”
沈长戈从怀里摸出药瓶,捉住吴岁晚的小手摊开,倒出一颗红色药丸。
“嗯?为什么给我吃糖?你说过的……要天黑以后才能吃,我都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