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某天你穿越到一个仓鼠的身体里,而有个系统告诉你,你生来就是要爱你的主人的,你要宠爱你的主人,要饲养你的主人。
这是跨世界绑架人来给雌虫发奴隶了吧?还得是深爱着奴隶主的奴隶。
系统又飘了回来:“时间怎么过去那么久了啊!不行不行,宿主,我要查看一下,我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塔纳总算停下看视频的动作,侧过身,看向浑身散发着白色荧光的绒球。
很快,那荧光将他彻底包裹住,而他似乎也感觉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里。
是塔纳的记忆。
他的记忆非常混乱,似乎是将他这一生所发生的事情杂糅在一起,而那只绒球上下翻飞,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记忆。
很快,他找到了。
“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塔纳看见了林恩,那个高大的男子脸上露出了愠怒的声色,随后他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雄主,你打骂我都可以,但不要伤害你自己。”
塔纳这才感觉到手腕处的疼痛,他的视线下移,看见了自己的手。
塔纳割腕了,鲜血已经在地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但塔纳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很累很累,累到连活着都不想了。
林恩走上前,抱住塔纳轻声安抚着,直到塔纳渐渐冷静下来,他才轻轻将塔纳抱起,送进了医疗舱里。
医疗舱的顶部反射着塔纳的脸,那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孔,那双美丽的金色眼睛此刻失去了所有神采。
塔纳在内心叹息一声,塔纳此刻应该已经患上严重的抑郁症了。
不知过了多久,塔纳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彻底好了,他的脑子也逐渐清醒。
于是,他从医疗舱里走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出去。”他面无表情得对机器人保姆说道。
机器人保姆冷冷说道:“大人,我需要保护你的安全。”
塔纳的情绪再次崩溃了,他嘶吼着:“给我滚出去!”
林恩似乎听见动静,匆匆赶来,看着坐在梳妆镜前的塔纳,叹了口气,对机器人保姆说道:“在家里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就先出去吧。”
似乎是塔纳的自杀让林恩产生了几分危机感,他不再对塔纳步步紧逼,而是稍稍放松了些对他的监管。
这也是萨拉米亚给他的指示,它已经同意帮忙洗脑塔纳了,只要再等两天,他就可以得到一个温顺的,不吵不闹的,只会给他做精神梳理的雄虫。
林恩不介意在最后的时间给塔纳一些温情。
安静得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面前那张美丽的脸。
突然,他笑了一下,轻轻对着镜子中的人说道:“白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说完,他直接抓起梳妆台上一把剪刀,毫不留情得扎进自己的后颈。
好疼,几乎是剪刀插入体内的瞬间,塔纳就疼得眼泪直流,双手颤抖,但他一咬牙,在机器人保姆冲进来前,将那块腺体挖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他疯狂得大笑着,虫族的医疗甚至可以断肢重生,但却无法治好雄虫的腺体损伤。
塔纳知道林恩准备洗脑他了,杰尼就是被他的雄主洗脑了。
被洗脑后的雄虫,几乎无法对外界做出什么反应,杰尼无法听懂任何人的话语,他只会安静得坐在角落,玩着布娃娃,然后在自己的雌虫需要时,给他们做精神抚慰。
塔纳知道,杰尼已经死了,不,也许他没死,但那绝对比死还要可怕,他的灵魂被困在那具躯壳中,再也无法解脱了。
但他不会这样,他绝不屈服,即使死,他也要咬下敌人的一块肉!
在痛晕过去之前,他的心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塔纳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
白色的灯照在头顶,明晃晃的,让人头晕目眩。
“咳咳。”塔纳虚弱得咳嗽了几声,冷汗几乎将他的衣服全部打湿,他四肢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体力的恢复。
那只绒球冲过来撞了塔纳一下:“宿主宿主,怎么办啊?!你没有信息素了,就没办法安慰雌虫了,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只能当攻二了,但没关系,宿主,只要努力雄竞保护宠爱老婆,老婆会让你曹的。”
说完,那个绒球还很生气得转了一圈,骂起了原主:“这个原身真是恶毒,他死就死了,为什么要害老婆去洗标记啊,哼,宿主你下次见到老婆就跪下给他道歉吧,然后追妻火葬场的剧本也要安排上了,呜呜老婆好可怜,洗标记是多疼的事情啊,受受们只吃消音不能吃苦啊。”
塔纳真的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是哪来的癫公系统?!
他不信那个该死的球没看见刚刚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原身要割掉自己的腺体。
被带到这里的蓝星人可能有些是真的智商不高,看不出雄虫被当成工具,当成玩物还有被pua嫌弃的真相,但这些系统真的看不出来吗?
萨拉米亚的洗脑极为残忍,几乎雄虫被洗脑后就成了傻子,最严重的甚至有点类似于蓝星二十世纪治疗精神病患者的一种手术。
但雌虫为什么不愿意给雄虫做这些,是出于虫道主义吗?
不是,是因为做过的雄虫寿命会大幅缩短,而雌虫一生都需要雄虫作为他们的安慰剂。
那边的绒球还在喋喋不休:“我的老婆怎么这么可怜,呜呜老婆给我曹曹,斯哈斯哈蜜皮大胸老婆我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