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珩不舒服,紧闭双目,“叶柏南处处与我为敌,除了正常的商业竞争,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我没留意。”
“似乎是。”秘书也察觉,“他咬您咬得太猛了。”
温染望着窗外的霓虹人潮。
玻璃上,映照了纪宴珩的影子。
渐渐地,与她的影子重叠。
融为一体。
“花蝴蝶是你同班?”突然,他开口。
钟雯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像聚餐,像参加选美大赛,同学们起哄她是一只花蝴蝶。
“嗯。”
“她什么心思。”
“不晓得。”
“你没瞧出她勾引我?”纪宴珩蹙眉。
钟雯去年开始计划,在校庆上‘一举得珩’,一个寝室的,自然了解。
“你稀罕有韵味有情趣的女人,钟雯恰巧是。”温染一本正经,“而且她前男友喜欢泡鸳鸯浴,钟雯创新了一套泡法,男人一泡,马上迷糊了。”
“我什么时候稀罕有韵味有情趣的女人了?”他眉头拧出皱纹,冷飕飕的,语调嘲讽,“我稀罕蠢笨的,偷摸的,闯祸的。”
羞辱。
已经一年了,他仍旧在讽刺她。
车驶入酒店的泊车坪,温染下去,找保安,“老板醉了,安排房间。”
纪宴珩不肯下车,“校长交代你的任务,你推卸是吧。”话音未落,他俯下身,吐了一摊。
浓稠的酒气弥漫了车厢,他脸色苍白,脊背战栗,“扶我。”
温染犹豫。
九点了,再耽搁,来不及赶回学校了。
“你跟我结了仇了?”高大英朗的男人,此刻,是酒后的虚弱,晕醺,“哥哥好歹照顾你八年,你照顾哥哥一次,也不情愿?”
仿佛她不管了,是忘恩负义。
温染弯腰,扶他下车。
他租了这家酒店的行政套房,是年租,一些半公半私的应酬、签署合同,在套房接待。
一进屋,温染脱了羽绒服,“我去卫生间,你渴不渴?”
纪宴珩脑袋发胀,“我渴了,你从卫生间弄水?”
她打开一瓶矿泉水,塞他手里,“你渴了,凑合喝。我方便完,去前台取热水。”
聚餐三个小时,温染没去过厕所。
憋得发懵。
纪宴珩坐在沙发上,给秘书打电话。
“你下班吧。”
秘书一愣,“您不回家吗。”
“我住酒店。”卫生间传出哗哗的流水声,他揉太阳穴,“太晚了,她也住下。”
“那我帮染儿小姐开房?”
纪宴珩没搭理,挂断。
什么破秘书。
谁聘的。
还不如哈士奇通人性。
月薪两万,天天给上司添堵。
水声停止,温染走出卫生间,递给他一条毛巾,“你擦擦脸,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