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她也去坐。宴席上,我偶尔跟如兰和大娘子搭几句话,时不时给明兰个冷眼,就是让她饭都吃不安生。
饭后,又看着她们寒暄说话,聊孩子和管家等。明兰骄傲的说:“我本只想生下团哥儿,就不再要了的,这谁知道,老天垂怜,给了我四个讨债的儿子。不像四姐姐孤身一人,无儿无女的清闲的很。”
“侯夫人确实辛苦,不光要管教自已的四个皮猴子。听说,顾廷烨跟前头的女人生的长子也找回来了,还有个闺女,加一起就是六个子女可不就有的侯夫人忙的。我还听说侯夫人好手段,那长子的生母可让您关在庄子里快十年了。不过话说回来,稚子毕竟无辜,侯夫人可别一时气大,再给算计了出去才好呢。”论捅人弱点,你明兰心里的不痛快的可比我多多了。
明兰慈眉善目般,笑道:“他们都是侯爷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是用心教导,尤其是对庶女,只盼着她嫁了人后能相夫教子,持家有方。可不能跟有些人似得不走正途。”
我刚想怼回去,盛纮跟长柏从外面走了进来,“墨儿,你可回来了。快让爹爹看看你。”
“爹爹!多年未见,您还好吗?”我忙起身,走到盛纮的面前,盛纮激动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不知道是该摸头还是拍肩,无措道:“啊,为父很好。墨儿长高了一些。”
我离开那年才十六,后来常年坚持锻炼,是又长高一些,再看盛纮,他眼角多了很多皱纹,背也不如以前挺拔,“您都有白头发了。”
盛纮说:“爹爹老了,自然是要长白头发的,你这次为天下百姓立了大功,陛下赐号‘不寒先生’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我跟族老们也商议了,决定把你的名字重点写入族谱,还要为你编写传记。”
我余光看了眼明兰,故意问道:“爹爹的意思是,我将来可入盛家祖坟?成为唯一一个有单独传记的盛家女儿?”
盛纮回道:“那是自然,你可为我盛家立了大功德了。”
谁稀罕入盛家祖坟。不过,盛家愿意为我编写传记,我自然不介意,尤其是让有些人不爽,我心里更是开心。
“爹爹,有您这句话啊,我可就放心了。刚才有人还说我这不是正途,莫要让人学我呢?”
“谁敢这么说你,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对我墨儿的功绩大为赞赏的。你可是陛下钦赐的‘不寒先生’,这可是能名流清史的功绩啊。”盛纮严肃的看向满厅里的众人。
王若弗看了眼明兰,笑道:“墨兰可是个好的,我们自然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盛纮看了眼明兰,没说什么。转身对我说:“墨儿,爹爹那里收集了不少字画,要不要欣赏一番?”
我干脆答道:“好啊!”
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瞥到明兰一脸的淡漠。呵,是侯夫人又如何,盛纮抛开盛府的前程利益来说,他心里最想疼爱的还是我盛墨兰。总之,明兰心里不爽,我就很爽。与盛府一同去了书房。他看上去很开心,真把那些字画找出来,给我一起欣赏。
欣赏完了,他才关心的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想出海去找那个叫番薯的东西?”
“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比较小的,上次我就写信告诉父亲了,若是让朝廷派人出海去寻,成功率可能更高一些。在琼州的时候,听一个商人说过,那番薯产量极高,比普通的农作物高大十倍左右。若是如此能引进我朝,那民间就再也不怕挨饿了。”我一个女子怎么知道有番薯那个东西,自然是借口从旁的商人那里听来的。
盛纮摇摇头,惋惜道:“眼下朝中争论最多的全是关于新法之事,陛下哪有闲心去花费人力物力出海去寻什么番薯啊。”
“父亲说的对,那就只能过两年,我自已带人去了。”反正船队已经准备好了,再搜集一些海图,就能准备出发了。
“为父年少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一心想一展抱负,为民请命。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女子也会有如此的胆魄与志向,不愧是我盛家的子孙。”
我微笑笑没有接话。盛纮又问:“你娘这些年来过得好吗?”
“挺好的,每天教导孙女为乐,没事就去城中听听戏,或者约上几个老姐妹一起玩个叶子戏什么的,过得很潇洒。”林噙霜现在的日子确实很惬意,每天只想着怎么开心就行。
盛纮点点头,“那就好。”
又与他闲聊了几句,便从书房出来了,见华兰跟如兰他们准备离开,我也跟盛纮和王若弗告辞准备离开。
王若弗问:“墨兰,你要不要去拜见老太太?”
我摇摇头,拒绝道:“老太太应该不怎么愿意看到我,未免跟长悟媳妇一样,再气坏了老太太,我还是不去了。”
“墨兰,你这气性还是一样没变。”王若弗想起被送回老家的康允儿,心中难过,不再言语。
明兰哼了一声,起身带着怒气离开,海氏忙上前去送。如兰也告辞离开。我跟随其后,出了盛府。我一直看着明兰的背影,在想要不要抽个时间,再去炸一次她的房子,还是找个机会,把她揍一顿。只是,如今的侯府都她把持着,想混进去怕是不太容易。
正纠结着,一个乞丐要靠近明兰,被她身边的丫鬟一把推倒在地,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这是侯夫人,也是你也靠近的。”
“俺找的就是侯夫人。”那乞丐爬起来,躲在那丫鬟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这是有人给我了几个钱,让我交给侯夫人的,他说,您看了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