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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童长老带了十八名手下,面对原晞的四名亲随,不堪一击,死的死,逃的逃。原晞在童长老胸口轻轻拍了一掌,道:“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再敢与蒋大小姐为敌,我便让他生不如死。”

童长老飞身上马,奔出一段路,胸口炙痛,解开衣衫,一个通红的掌印肿起,回到总舵,已有一寸多高,甚是骇人。平帮主听说了经过,心生忌惮,想如今追杀小妖女的人如过江之鲫,我何必着急报仇呢?让他们先斗着罢。

第八十一章众里寻她千百度(四)

小的时候,原晞听宫里的老人讲过一个故事,一位美丽的姑娘出嫁途中被强盗劫了,一只老虎从林子里跳出来,吓跑了强盗,姑娘晕倒在地。到晚上,一位美少年走过来,将姑娘背到山洞里叫醒,两人成了亲。

姑娘想带他回娘家,他说自己是受了诅咒的山鬼,只要有一点光亮照着,就会变成一只鹰,在四海八荒飞上七年。姑娘不信,撒娇耍痴,山鬼无可奈何,坐上一顶密不透光的轿子,陪她回娘家。

不想姑娘的弟弟点炮仗玩,火星子将轿帘燎了一个洞,一缕阳光照在山鬼身上,他变成鹰飞走了。鹰时不时地落下一片羽毛,给姑娘指路。姑娘心无旁骛,整整追了七年,山鬼变回原形,却不记得她了。

现在的蒋银蟾就像那只鹰,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自己的感情还似当初么?会不会追上她,她却不肯跟自己回妙香?夜已深,原晞愁眉紧锁,在床上翻个身,念头跟着一转:她睡了么?这些日子,她也睡不安稳罢。想过我不曾呢?怕是不曾。

她这个人,越难越要强,原晞真怕她过刚易折。

蒋银蟾睡在乡间的一座祠堂里,屋后是一片荷塘,蛙声鼎沸。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几乎被蛙声覆盖,渐到门口,是两个人,进了隔壁的房间。男子的低语声,女子的娇笑声,不多时混合成急促的喘息声。

原来是一对野鸳鸯来这无人看守的祠堂幽会。两人心肝肉儿,我的儿乱叫,没高低的淫声浪语,浓浓的春情漫到蒋银蟾这边来。

也不知原晞怎么样了?应该过得很好罢,或许正在温柔乡里沉醉呢。

隔壁的野鸳鸯大战三个回合,鸡叫了才离开。蛙声也停了,安静的祠堂充斥着退潮后的空虚,蒋银蟾睡到日中,出去打水梳洗,在一个茶肆里买了碗牛肉面。天阴着,豆大的雨珠落地,弱柳生烟。

远处一红衣人撑着红伞,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蒋银蟾看见他,有一霎的意外,旋即明白他是来找自己的。径直走到茶肆前,蔷薇书生抬起伞沿,注视着蒋银蟾,她比上一次见面更沉稳,更像个高手。

他眼中蕴着欣赏,绝对冷静的欣赏,不掺杂一星半点的私情。

煮面的妇人白胖的脸笼在热气里,笑着招呼他:“公子,这么大的雨,进来坐坐啊。”

蔷薇书生收了伞,坐在蒋银蟾对面,也买了一碗牛肉面。

蒋银蟾道:“尤兄,别来无恙?”

尤香泉道:“原来你就是北辰教的蒋大小姐。”

蒋银蟾略带歉意道:“我也不想骗你,只是我的身份总会惹来麻烦。”

尤香泉点头道:“如果我是你,也不会实说的。蒋小姐,有人请我来杀你。”

蒋银蟾好奇道:“多少钱?”

尤香泉微微笑了,道:“多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与你比试,我怕再晚一点,你就被别人杀了。”

这话听起来很无礼,蒋银蟾却没有生气,被真正的高手看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好极了,我也很想与你比试。”

吃完面,两人坐着等雨停,这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对方人生中的最后一场雨,点点滴滴,弥足珍贵。杏树下掉了一地黄果,荷塘里绿水涨满,碧叶卷舒,芳枝摇颤,惊得青蛙从这一片跳到那一片。

“尤兄,你是何方人氏?”

“我五岁父母双亡,跟着师父四处漂泊,不知道自己是何方人氏。只记得家里种了许多蔷薇,都是红色,开花的时候如着火一般。”

“你有妻子儿女么?”

“没有,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蒋银蟾默了默,手指抹着茶碗上的花纹,道:“我也是。”

祠堂天井宽敞,两人就在这里比试,雨后暑气消减,积水倒映着剑光,两人脚下晕开层层涟漪,剑光化作无数银蛇狂舞。即便惺惺相惜,出手毫不留情,每一次碰撞都险之又险。在生死之间,心神贯注,招式内力发挥到极致。

斗到酣处,彩霞绚空,蒋银蟾的剑刺进了尤香泉的心口,他的剑距她咽喉只有半寸,森森剑气已割破了她的肌肤。

“蒋小姐,你赢了。”

蒋银蟾殊无喜悦之意,他脸上绽开笑,似花盛发,身子向后倒下,须臾衰颓。蒋银蟾在祠堂旁边挖了一个坑,将他和剑埋葬,找了些蔷薇花种撒下,带上他的伞,骑马离开了。

向西行了百十里路,身后马蹄声疾,蒋银蟾回头望时,月光下,隐约有一队人马。她纵马飞奔,想甩开他们,迎面又来了一队人马。火光骤然亮起,前前后后都是火把,照得蒋银蟾眯了眯眼,就听一个慵懒的男子声音道:“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胜金穿着一件浅金缎袍,在马上歪着身子,看蒋银蟾的目光像在看一只笼子里的小兽。另一边领头的是臙脂,她也看着蒋银蟾,面上无情无绪。七魄楼来了二十多个人,蒋银蟾就算三头六臂,也不是对手。

“是曲凌波叫你们来杀我的?”蒋银蟾昂首向胜金道。

“何须曲教主吩咐,上回在圣母庙,蒋小姐让我吃了好大的亏,不找你讨回来,我胜金的脸往哪儿搁?不过我素来怜香惜玉,你若向我磕三个头,叫三声好哥哥,我便放你一马,怎么样?”胜金噙着笑,居高临下的眼中并无一丝怜悯。

左右跟着起哄,道:“蒋小姐,我们公子宽宏大量,你就从了罢。磕三个头,叫三声好哥哥,换一条命,多划算啊!”

“没有柳玉镜,你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别再摆臭架子啦!”

蒋银蟾沉着脸,一言不发,拔剑刺向胜金。臙脂弯起唇角,眼波宛转,藏着不为人知的心事。胜金挥刀招架,左右三人帮忙,当当当数声,火花迸溅,根本看不清蒋银蟾剑指何处。

蒋银蟾剑中夹掌,掌中带剑,顷刻便将两人打下马。胜金不想时隔数月,她武功精进若此,手忙脚乱,坐骑受惊,险些将他掀下去。剑气直逼大腿,胜金斜身向外扑出,剑影随行,胜金反手猛砍一刀,被蒋银蟾的剑弹开。

“五妹,还不来帮忙!”

臙脂拍马上前,长剑舞出一个剑花,笑道:“好哥哥,我来了!”

蒋银蟾打定主意死也要拉胜金垫背,见她过来,缠斗不退。胜金只觉背心一痛,臙脂的剑从他背后刺入,胸口透出。这电光石火的一剑,臙脂想了三年,她的母亲是父亲的小妾,三年前被胜金调戏,寻了短见。

她的父亲心知肚明,训斥胜金一通,便没了下文。也是,小妾哪有儿子金贵?既然父亲舍不得这个儿子,便由她来动手罢。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决不能失手。

胜金低头看了一眼,心下恍然,她近来事事顺从,就是为了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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