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纪玄很不喜欢她这样乖顺地低着头的样子。
这样的她,总有一种飘在半空中,让他碰不到,抓不着的感觉。
“不欢迎?”他挑眉反问,“小爷我没事儿,就不能来这儿了么?”
木槿愕然。
纪玄单手撑着窗台,轻巧一跃,就很丝滑地跳进来了。
木槿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于是便沉默下来。
但纪玄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好像非要问到一个结果一般。
桌子靠墙的那个角落里放了一根她做到一半、刚刚打磨光滑的秤杆。
纪玄随手拿起秤杆,挑起了她的下巴,“问你话呢,嗯?”
木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完全反应不过来,魂儿像是丢了一样。
她仰起头,瞪圆了杏眸,愣愣地瞧着他。
下巴上的秤杆又往上顶了一点,他的力道又重了些。
秤杆硬邦邦、冷冰冰的。
可是,隔着秤杆仿佛能感受到那一头的强势与霸道,带着少年人的滚烫。
尤其是这个人这样强势地站到她面前,她几乎看不到别的任何东西,只能看见这个人,看见他宽阔胸膛上锦衣的暗纹。
“当、当然不是,公子大驾光临,是奴婢的荣幸,奴婢欢迎得很。”她虚伪道。
木槿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
“丹枫院是公子的丹枫院,公子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无论是有事还是无事。”
纪玄移开手,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顶着木槿下巴的秤杆也被扔回了桌子上。
即便木槿是傻子,都能看得出纪玄突然不高兴了。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她猜,或许是自己刚刚那句话问错了,惹得五公子下不来台了,所以他恼了?
她心中有几分悻悻,想着下一次还是不要随随便便轻易开口了。
纪玄如一只高贵的猫儿,冷冷道:“小爷我每天那么忙,怎么可能没事儿到你这个破地儿来?”
果然是有事情啊。
木槿闻言,那颗隐隐有些不安的心才落回实处。
纪玄道:“你既然之前立了功,小爷这里有个赏赐你要不要?”
木槿下意识问:“什么赏赐?”
纪玄忽然往她跟前走了一步。
窗外一片漆黑,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微弱的光亮让两人之间增添了若有似无的暧昧。
木槿紧张得呼吸都放轻了。
不是在说赏赐吗?
他这是要干什么?
纪玄猝不及防地抬起右手,好像要摸她的脸。
木槿瞪大眼睛,下意识躲开。
他的手就那样悬在了半空中。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少年额角的青筋狠狠蹦了蹦,恶声恶气地问:“躲什么?”
他另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她的半边脸,把她的脸拽到他跟前。
木槿愣愣睁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少年的俊脸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