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哎你脸怎么红了?”
“!!……这粥……太烫了……热的……”
~二期·睡在他记忆里的那只猫~
穆少安始终记得,那只猫是如何入侵到他宿舍里的。
他更记得,那只猫是如何侵占了他的宿舍,便再也赶都赶不走的。
即便是在自己的权益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侵害时,他好像也始终没有想过要真的把那家伙赶出去。
就比如高一下半学期的某次,那孙子差点儿因为一时起意害死他,他都只是将之在外头关了几个小时而已,并没有真的把所有东西都给他扔出去。
事情的起因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这个自命不凡的大少爷,在某一次考试当中,不光试图阻碍欧阳同学“参考”别人的答案,还进一步试图对他进行说服教育。
于是,原本就因为少参考了别人一个选择题而光荣的拿到了58分战绩的大猫,眯起眼睛,挑起嘴角,准备复仇了。
中午,在食堂,某个不为人知的空当儿里,一勺漂着韭菜叶的汤,被很“不小心”的舀进了穆少安漂着葱花儿的汤里去了,结果,不出所料又多少有点出乎所料的,这个在吃饭之前还挺活份的大少爷,就成了像个怀了孕的小媳妇儿一般,连连做呕吐状的病号。
结果,那天下午的课,他没上成。
老师百般心疼的眼神,嘘寒问暖的话语,比亲妈还无微不至的关怀表现,都让欧阳明健异常不爽,于是,这个刚有了一丁点儿歉疚心情的罪魁,很快就又开始为自己的举动叫好了。
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在心理喊了无数遍过瘾的自己,会在看到教室另一个角落里空荡荡的桌子时,会有种没来由的失落感呢?
比罪恶感还要严重的,那种莫名的失落,折磨了他多半个下午,直到上到第三节课,终于忍受不住那种百爪挠心的不安的欧阳明健,决定干脆翘了最后一节课,回宿舍去瞧瞧那位病号的状况。
拿钥匙开门进屋的时候,只觉得屋子里一片寂静,小心翼翼进屋,关门,走到床边,他瞧着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面冲着墙蜷缩着的穆少安。
“哎……”半天,他只出了这么一声。
被窝里的人没动弹。
“哎我说……”又是半天,他多加了两个字。
被窝里的人还是没动弹。
“哎,你丫还活着呢么?”他忍不住了,干脆抬手碰了碰穆少安的肩膀,原本想说句像模像样的探望的话,一出口却成了十足的找茬。
这次,被窝里的人动弹了。
慢慢睁开眼,侧过脸瞧着床边的欧阳明健,穆少安挺长时间才出声。
“……下最后一节课了?”
“没呢。”一种有些可笑的,放下心来的感觉让欧阳明健有点腿软,他于是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刚上第四节。”
“……你又逃课啊……”无力又无奈的咋舌,穆少安抬手抹了把脸,随后,缓缓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