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们后来就都走了秘法捷径,强行提升功力,但这样一来,也给自身留下后患,这才亡在了夜小子的手里。”
穆人清抚了一把苍须,点点头道:“大抵如此。”
夜凌空回想了一下,还真是,那夜叉法王运功后,智商直接掉一大截,修罗法王拔刀看向“自己人”,不用说都知道他们练的武功有问题了。
这时,他又好奇起来。
“那波斯武学呢?他们的武学,又是怎样?”
“波斯武学实乃我中原武学的分支”穆人清缓缓道。
“古来,波斯商贾与中原通商,自丝绸之路,把中原武学带了回去。但正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我中原武学传到那边,久后,就也变了味儿”
“他们这一脉的武学虽是以奇经八脉的修行为根基,但却和我中原武学截然相反。我等中原武学,向来讲究以气为本,固本培元,增强底蕴,武技只是小道。然而波斯武学却是想方设法挖掘人体潜力,固本养气反倒其次。”
“昔日的波斯明教,武学尽是剑走偏锋,通过走捷径,快速提升功力,再竭尽发掘自身潜能。到了北宋年间,那教中还出了一位大宗师,叫做山中老人。他精修中原、天竺,以及更西之地的武学精髓,其结合四家之长,把这一脉武学的诡异风格发挥到极致,即便放在旁门左道之学里也属巅峰,彻底以杀人伎俩为主,甚至隐隐有堕入魔道的迹象。”
说完,老人又叹道。
“不过,如此一来,却是有些舍本逐末了。他们波斯明教原来的武学,虽然看似本末倒置,但根子上还是以气为本,算是我中原武学的一体两面,二者可相辅相成。”
“那山中老人的武功虽奇,可说到宏广精深,却是差了许多,把好端端的明教上乘内家武学,沦为了纯粹的杀人伎俩。”
波斯明教?山中老人?夜凌空听到熟悉的称呼,忍不住一惊,跟着想了想。
好像还真是这样。
按《倚天屠龙记》的说法,不管‘乾坤大挪移’、还是‘圣火令神功’,在原作里都是比较诡异的,一个作为明教的镇教神功,正常练着极其容易走火入魔,但有强大内功的人去练,就会事半功倍,甚至瞬息而成。
而另一个,圣火令神功,更要内心入魔才能施展开来,若心中清明,反倒无法施展。
这么看,除去张无忌,包括阳顶天在内的历代中土明教教主,还是真是惨,也不知道波斯明教总坛安的什么心,只传了中土分坛发掘潜能之法,却没有传下他们蕴养潜能之术。
想来,或许是想以此挟持控制中土分坛。
众人之中,袁承志几乎打小就在山上,虽然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但内心却还是有点童心未泯。
况且,这些年来,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自己最敬爱的恩师讲述往事,心下更是好奇不已。
“师傅,后来呢?您生平最危险的另一战又是哪一场呀?”
穆人清看了一眼自家爱徒,目露慈祥,接着说了起来。
神山之战,穆人清险胜一招。
那位活佛败退之后,他也差点油尽灯枯,但其武学修为也因此更上一层楼,休养半年后,其回到华山,闭关许久,出关后立马动身,一路赶往山海关外,由此也迎来人生中另一场凶险万分的战斗。
长白山上,天池湖畔,女真供奉、一代怪杰——‘天池居士’白隐。
白隐本是明朝忠良之后,正德年间,党争激烈,杨廷和与王琼二人相互仇视、水火不容。白隐祖父本是朝廷武将,同时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曾助王琼平定宁王叛乱,却也因此被打上了“王党”的标签。后来,王琼失势,其祖父受牵连,在大案中无辜受冤,全家沦落为囚。
朝廷将白家发配至辽东,白隐含怒而死。
经此一事,白家后人矢志复仇,到了白隐这代,兄弟三人在关外帮助女真对付明朝。尤其白隐本人,一身剑法超凡绝伦,以达手发无形剑气之境,俨然为天下第一剑客,被女真奉为护族剑神。
与白隐之战,尽管对手只此一人,但凶险丝毫不在当年在乌斯藏的那场大战之下,甚至犹有胜之。
那一战可谓惊天动地,二人在天池湖畔大战七天七夜,文斗、武斗,拳脚、剑术、人生,都在争斗,最后两人遁于天池湖底,在冰冷刺骨的水下进行战斗。
生死关头,穆人清忽然触摸到剑意的境界,抓住一丝“纵横无敌”的剑意,凭此胜了下来。
只可惜
尽管这些年来,其不断尝试,但自那一战过后,就再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直到今日,他才终于抵达了这一境界。
得益于此,他才越发确信了一件事
因此,在这过后,穆人清领着众人下去休息,夜凌空未说,他也没有追问有关藏宝图,还有他来华山的第三件事是什么、不过从夜凌空频频打量袁承志的目光,且已经猜出来对方大抵想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