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想你,我不想出去。”
明怀鲤看着他那张脸,心情居然奇迹般地逐渐平复下来,大脑开始自动分析刚才的情况。
他……对谢望潮的害怕与日俱增,因为他越来越……在意对方了。
因为在意谢望潮的感受,所以他不敢告诉他自己是假怀孕;他以前是怕谢望潮知道了会生气,会吃掉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有一些变了。
他现在怕的点多了一些,他有点怕谢望潮要是知道假怀孕的事,会不会对自己失望,会不会……彻底离开自己?
他现在意识清醒,通过这个噩梦,才恍然惊觉:原来他越来越在意谢望潮的感受了。
这太可怕了,放任发展下去,必定会是他不敢想象的后果。
想到这里,他的心肠再度硬起来,对着谢望潮板着脸:
“我说了,请你离开我的房间,以后也不要进来了,这样我睡不好。”
谢望潮有些震惊,更多的是破碎和失落。破碎的英俊男人,眼角甚至流出看不太清的细碎泪水,像破碎的珍珠碎片,简直是非常可怜。
他缓慢地往床下走去,身躯修长庞大,身后还带着两条非常可怜的黑红触手,一动不动拖在地上。
背影半边落在光影之中,又有半边在黑暗里,看起来简直……随时都要碎掉了。
明怀鲤看着这个背影,忽然发现自己心脏在疼痛,他在为谢望潮的难过而难过。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轻声说:
“上次打你的事情……对不起。我只是……还是很难接受你。”
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谢望潮听懂了没有,他只是顿了顿,接着往外走,传来轻轻的回答:
“其实,我从来没记过你的仇。我只是太难过了,因为我爱你,可你……好像一点都不爱我。”
明怀鲤张口,这次没有容忍,非常顺滑地在月色下接话:
“不是不爱你。不是。”
他真的不是不爱他。
谢望潮背影挺直了一些,回过头来,在阴影里静静看着明怀鲤半晌,视线紧紧追随着他的眼睛,想要在其中挖掘出对方真正的意思。
明怀鲤眼神躲闪,看向窗户,那些月光像是凝练的白水,能够洗清他的妄念吗?
谢望潮离开了,帮他带上门,又说了一声:
“晚安。”
月光温柔泼洒,明怀鲤躺回床上,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他闭上眼睛。
他……不是不爱,是不能爱啊。
第二天一直到了中午,谢望潮做好午饭来敲门,明怀鲤才起了床。
两人对坐着吃饭,气氛和之前冷战时期有所不同,逐渐变得更为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