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偷看。”
“……”
沈如诲听着远远传来的水声,哑然失笑。
姜雨棠沐浴完后,重新换了水,沈如诲也要沐浴。
刚走到屏风后头,就看到一件中衣搭在屏风上,姜雨棠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怯的凶:“别又想诓我给你送衣服。”
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姜雨棠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听着里头的水声,慢慢羞红了脸。
好在这次杜绝了沈如诲使唤她的可能。
头发渐渐干了,天气转凉,姜雨棠刚要回被子里,就听见沈如诲清淡的声音:“夫人,裤子。”
“……”失策了。
姜雨棠无语片刻,真的是不想理他,又听他道,“要么我就这样出来?”
“来了。”姜雨棠咬牙,找出裤子,隔着屏风递给他。
他好半天没接:“够不到。”
姜雨棠只好又往前挪了挪,手伸得长了些。
“现在可以了吗?”
“还是够不到。”
“现在呢?”
“还是……”
姜雨棠恼了,将裤子一扔:“你自己穿!”
“……”
听见沈如诲一声轻笑,仿佛逗弄她很开心似的。
她气鼓鼓地上了床,盖上被子——这狗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没多久,沈如诲出来,擦了擦头发,叫人把水倒了。
玉竹和新来丫鬟明澄用木桶分几次倒掉水,最后玉竹回来擦干净地面,退出时没忍住看沈如诲一眼。
他正在镜前梳头发,身形颀长,动作有种慢条斯理的贵公子风范,她不觉抿唇,关上了门。
屋内点着蜡烛,但仍旧晦暗,看得不甚清楚,但隐约觉得,这个丫鬟好像在原地停留的时间略微长了些。
沈如诲微微蹙眉,向后看了眼,姜雨棠还躲在床帏里。
他一笑,没再理会这事,起身走过去,拉开床帏。
姜雨棠一看见他,便扭头“哼”了声。
沈如诲上来,将床帏撩开一半,捏住她下巴尖,将她头偏过来:“逗逗你罢了,这么大气性?”
姜雨棠正要说话,他便倏地低头吻了下来。
所有的话都被吞进腹中。
原本有点小生气的情绪也立刻退散,成了害羞。
她脸又开始发烫。
好喜欢他亲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他身上沉水香的味道被洗得很淡,但她仍旧闻得到,那味道好似带着几分蛊惑,叫她双手自觉地攀上了他脖子,睁眼看他。
才发觉他眉毛是有些锋利的,但不算很浓,否则可能会显得凶相。
他很干净,又穿了一身白色中衣,仿佛远山上的皑皑白雪,又像谪仙人,矜贵高不可攀。
她抿唇,他也睁开眼,对上她视线,指尖触碰到她下唇。
蜡烛静静地燃着,昏黄的光下看她更加勾人。
略宽的中衣下能隐约看到她起伏的身子。
她一双眼睛似打猎时撞见的林间小鹿,清澈而无辜,想叫人欺负,想叫人打碎。
他眸色一暗,扯开她中衣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