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雨棠飞快换好药,别开脸,给他穿好裤子,又拿来衣服给他穿上。
沈如诲扶着椅背缓缓站起来,张开双臂,任由她伺候。
她动作不太熟练,因为平日沈如诲也没怎么叫她伺候过。
磨蹭半天才替他穿好衣服,最后又败在了缠腰带上,在他腰上动来动去怎么也绑得不尽如人意。
也不知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先前的事,她脸一路红到耳根。
沈如诲轻笑一声,自行接过腰带缠上了,倒是没再打趣她。
两人用过饭后,宋闻便端来药。
沈如诲一口喝下去,喝完后仍旧没忍住皱了皱眉。
有那么怕苦吗?
姜雨棠想起昨天他吻自己时嘴里的苦味儿,一时心有余悸,走到门口悄悄吩咐紫鸢叫人去买点腌制的乌梅枣子之类的。
喝完药,宋闻又有许多事情要一一向他禀告。
沈如诲腿部受了伤,行动不便,没去隔壁,就坐在床上听。
姜雨棠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缝衣服,不时瞧沈如诲一眼。
他精神还好,只是听了一会儿脸上便微微有些倦意。
姜雨棠便端了杯水过去送至他唇边,一面对宋闻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儿。”
宋闻看沈如诲一眼,觉得他家大人不至于连什么时候处理政事都要听从夫人的吧……虽然先前已经破了不少例,但这毕竟是政事。
然后就看到沈如诲点点头:“听夫人的。”
宋闻:“……”
真打脸。
不过,他怎么会从他家大人表情上看出了几分乖顺的意味来。
他家大人之前明明是狼,怎么现在变成了……狗。
他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家大人好像在冲夫人摇尾巴。
宋闻不敢再待下去,立刻道是,连忙离开了房间。
等他出去,姜雨棠给沈如诲喂完水,对上他视线。
他目光里莫名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顺从感,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姜雨棠忍不住把脸凑过去,趁机提出更多要求,用手指轻轻戳他胸膛:“伤成这样,最近几日什么都不许管了,好好歇着,反正此间的事不是已经了了吗?”
沈如诲挑一挑眉,看她:“夫人手伸这么长,想管我啊?”
姜雨棠虚趴在他肩头,一只手撑着床沿:“那我管得住你吗?”
那双明亮的眼睛停在他面前,漂亮极了。
沈如诲轻轻抬一抬下巴尖,唇几乎要碰上她的,道:“管得住。”
这对他来说是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他自小就不大服管,父母去世后,更是无人管他,他也习惯将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放心。
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个人敢管他。
就是娶姜雨棠的时候,他很喜欢她,愿意宠着她,保护她,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来管他。
而且,他好像心甘情愿地被她管。
不对,不是心甘情愿,是甘之如饴。
他伸手,手掌放在她颈后,格外温柔道:“只有你管得住。”
姜雨棠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般怦怦直跳。
颈后的那只手掌稍稍用力,她便不受控地压了下来,嘴贴在了他的唇上。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怕压到沈如诲的伤口,她倏地用手再次撑住床沿。
然后就听沈如诲慢条斯理道:“我伤成这样,你还不放过我。”
姜雨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