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钟迟津的话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她走到道路拐角处,抬眼时才看到前面站着钟家老头子。
姜叶背脊一紧,先恭敬打招呼:“钟爷爷。”
钟老爷子往她后面望了望。
钟迟津的车子已经掉头往别墅区大门驶去。
“叶子啊,”钟老爷子问她:“那不是流西的车吧,不是说你跟流西去滑雪了吗?”
姜叶心虚得很,也不知道钟老爷子看到多少,她支吾了下,说:“我有点事,就先回来了。”
钟老爷子盯着她,“送你回来的是谁?”
姜叶头皮发麻,想不出能糊弄过去的办法。
钟老爷子:“我看刚刚帮你拿行李的人,好像是迟津。”
原来都被看到了,姜叶这下装也没法装,“他在景区有工作,就顺路载我一程。”
“这样吗?”钟老爷子也没说信不信,而是道:“不过以后还是避嫌吧,你和流西有娃娃亲,以后是要结婚的,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你也清楚。”
姜叶被“娃娃亲”三个字刺到,她觉得很讽刺,但是对着老人,她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按理说,钟爷爷这边是该由钟流西自己说清楚的。
她低头,一脸讪然,“爷爷,我觉得婚姻这种事,您最好还是听听钟流西自己的想法。”
钟老爷子一愣,姜叶以往都管钟流西叫“流西”,现在忽然连名带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问姜叶:“和流西吵架了?”
吵架倒是真的,还吵得前所未有的凶,只是有陈婧牵扯其中,姜叶不方便说太多,她正思忖怎么回答,就听见钟老爷子又开口。
“那小子是需要你多包容一点,他的性子你也知道,被惯坏了,”钟老爷子叹气,“什么事都由着他,那他能玩死他自己,虽然说现在你们年轻人没有娃娃亲这讲究了,但你也是我和他爸爸妈妈认可的钟家媳妇儿,流西这性格,就得有个稳妥的人看着他我们才能放心,你明白吗?”
姜叶垂着眼,小声道:“我也管不住他的。”
没人能管得住钟流西,虽然她能理解钟家的长辈们是希望钟流西的对象可以约束他一点,但她做不到,并且……
她现在也不想做那个人了。
然而她发现,好像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姜何平指望将她卖给钟家,而钟爷爷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希望她能以妻子身份看管钟流西。
就是没有人问她喜不喜欢,乐不乐意。
钟老爷子同她并肩往家里方向走,他语重心长道:“这世上如果还有人能管流西,那就是你了。”
姜叶抿唇没说话。
“不信吗?”钟老爷子想起什么,笑了笑,“流西高中最叛逆那时候记不记得,成天和我还有他爸妈吵架,后来还搞了个离家出走。”
姜叶记得这件事,那次后来是她找到钟流西,并将人带回钟家的。
“如果不是你,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钟老爷子感慨,“那小子回来之后还和我们放话,说他回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看你都着急得哭了,他只能勉强同意回家。”
姜叶不太赞同这种说法,“我觉得他是想回家,但是需要台阶下,我正好去了。”
钟流西那个死傲娇就是这样,他是很难认错低头的。
钟老爷子说:“对,但是他这宁折不弯的性子,注定了他以后还有需要台阶的时候,你以为那时他妈妈没有打电话给他,哭着叫他回家吗?但是没用,只有你一哭,他就回来了。”
姜叶还是不觉得这能代表什么,或许只是她正好找去了,当面同钟流西说了,他觉得这台阶递到位了。
她正想再说什么,钟老爷子话锋忽然一转:“你和流西的婚事倒也不是特别着急,毕竟你都还没毕业,你们再处处,但是你和迟津那孩子……”
听他提起钟迟津,姜叶莫名有点紧张。
“以后就别再有来往了,不光流西知道了会不高兴,你和流西的娃娃亲很多人都知道,而且以前你们成天在一起,迟津身份特殊,和你接触被别人知道了,也容易被说闲话,这对你,对他,对流西都不好,你懂吗?”
姜叶感觉心脏在迅速而沉重地下坠,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