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后脚过去,翻起个杯子,蹬在李莲花面前,也不言语。
李莲花顺手给他满上。
满完,又见一个空杯推来,“我也要。”
李莲花置下茶壶,“都说多少次了。”
“你要喝,便自己倒。”
哪有师父,给徒弟沏茶的道理。
方多病收笑,边自己倒,边瞪了笛飞声一眼。
笛飞声执茶,一口灌完,并不在意地向他挑眉。
“你们不是要打东联海帮吗,怎么跑我这楼来了?”
李莲花抿上口茶,问三个小的。
“是要打。”
南宫弦月把碗筷搁在桌上,成圈地分开排着。
“这不进城里来,打探打探相关的消息。”
“走着走着,就现莲花楼了。”
尤为显眼地,停在东城门附近的空地上。
“正好也到饭点了,进来吃个饭。”李相夷翻着菜补充。
“还能聚聚,不好吗。”
自大年初六下山,两边人也有大概一个半月不见了。
“左右,”他顿了顿说,“莲花楼也比船上舒坦。”
海浪摇来摇去的,摇得人头晕。
海风湿咸,不停地吹,他感觉,他们浑身上下,都要被腌咸了。
那样颠簸见血的日子,哪里比得上家里安心。
至少,在他的眼里,莲花楼是第二个家。
他说不上,行在瀛城时,见到莲花楼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知道,在那一刻,眼前一亮。
就仿佛什么温暖的东西,猝不及防地奔进,远方的世界。
莲花楼有轮子真好,他想。
“就是破了点。”
小笛飞声拍着手上的碎柴屑,插话说。
李莲花闻言,生噎了口气。
“我这楼破,修了补,补了修,你们几个心里没点数。”
余下大的小的,都干咳着,忙自己的事。
安静好一会后,李相夷提醒道。
“老笛,别烧了。”
“最后一个菜了,马上就好。”
小笛飞声就把柴往外抽,一股浓烟顿时冒出来。
他熟练地杵灰堆里埋着,就不冒烟了。
这灶是个双层灶,上面烧火,下面是漏的灰。
已积了大半膛,还没铲走倒掉。
灭完柴,他拿过旁边的小铲,往上灶铲遗留的火炭。
南宫弦月恰巧端了炉子过来,由他放里头。
之后,再在火炭上,笼上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