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今天戴什么冠?”
沈子衿任他打扮:“你帮我挑就行。”他思绪已经飘到今天正事上,“今天要先去见徐玉之。”
楚昭的手微不可查一顿,徐玉之,这个名字最近频繁出现在沈子衿口中。
楚昭就见过他一面,生得白白净净,模样并不算出众,典型的文人,做正事本领还不错,在玉州官场不想跟曹知州同流合污,也没有勇气干什么大事,因此曹知州在位时只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上班下班,过着普普通通生活,也没被找过茬。
因此安稳待到了现在。
沈子衿和白君行发现这人正事干得很好,因此把他用了起来。
楚昭还记得这人经沈子衿几句提点之后,看向沈子衿的眼神就变了,亮晶晶的,殷切得很。
楚昭仿佛若无其事道:“他都跟着你们好几天了,还没法自己处置手里的事?”
“他有本事,就是胆子太小,某些事明明妥帖了,也非得来问问我或者君行,显然是怕僭越半点,”沈子衿唔了一声,“不过有的事务他先前没经手过,京城即将处置玉州官员的当头,他也是不想沾上半点儿腥吧。”
“这样你们得忙到什么时候去,好好跟他说说,让他赶紧支棱起来。”
沈子衿:“他一点点试出线在哪儿,就换上了他自己的章法……束好了啊,谢谢。”
楚昭放下手,满意欣赏了下自己作品:“我不要口头道谢,多生分。”
沈子衿下巴被他轻轻抬起来,看着楚昭带笑的眼,沈子衿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沈子衿耳根微微一红,他嗫嚅下唇,低声道:“……你想要什么谢?”
楚昭:“侯爷聪慧,明知故问。”
沈子衿抿抿唇,眼尾也要羞红了:“那你来吧。”
楚昭笑意更深:“你要谢我,不该你来吗?”
沈子衿睫羽一颤。
该说的都说了,亲也亲了一张床也躺了,都是决定以后要过一辈子的人,亲密的事他自然也不是不能主动。
虽然有点不太习惯。
但可以学,他学习能力最好了。
连喜欢一个人这么难的课程都能学会,那附加题目有什么不能做的。
沈子衿于是抬手,要去环住楚昭的脖颈。
袖口滑落,露出他玉白的手臂,窗外的晨光投进来,肤白如梨花溶溶,他坐着,楚昭站着,沈子衿有些够不着。
“……你低一点啊。”沈子衿仰着头,眼中水波氤氲。
这句话听着像是嗔怨,但落在楚昭耳朵里,那就是撒娇。
楚昭弯腰凑近,雪白的胳膊如愿以偿缠上了他的脖颈,柔软熨帖。
小轩窗,正梳妆,两个情窦初开的小郎君交换了清浅的吻,人面桃花相映红。
沈子衿收拾完毕用过早饭,去了办事的地方。
他每天还能有个好觉睡,玉州官员们这几日却没一个能安寝的,努力表现,积极主动加班加点,争取给上面留下好印象,也为撇清和曹知州及其党羽的关系。
白君行和徐玉之来得早,沈子衿到时,徐玉之眼前果然一亮,忙给沈子衿奉茶:“王妃来了。”
沈子衿在窝里是软乎家猫一只,出了门,就是矜贵又风度翩翩的公子,颔首:“昨儿走时还有事没议完,你们来得早,可已经有章程了?”
白君行:“正要与王妃说呢。”
徐玉之果然是十分小心的人,他把自己位置摆得很低,在沈子衿和白君行面前只称下官,不干半点越俎代庖的事,每每开口,绝不会出现乱插嘴的情况,胆小有胆小的好处,虽不想争多大的功名,但周全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