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说,就一个秦明月,就够明鸾喝一壶的了。
还别说忠勤伯那暗戳戳的坏心思。
无论蒋舅母怎么安慰自己,她也知道,忠勤伯府确实不是个良配。
小姑子能无缘无故的就陷害,那往后万一起了纷争,那不还要害命么?
人和人相处,总会有些小磕碰的。
“阿鸾,都是娘不好,我当真不知道伯府是这样的黑心肠子,是娘误了你。”
明鸾脸色苍白的透明,“不是,是我错了,我……今日险些让明家蒙羞,女儿羞愧难当。”
本来,表姐给了她很多首饰,她的选择很多,可临出门的时候,也不知为何,将那块木兰花的玉佩给挂上了。
看到秦家四公子的时候,也很满意,想着以后可以琴瑟和鸣,夫妻和顺。
可转眼……
明鸾后悔莫及。
明老夫人见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温声道,
“阿鸾,咱们明家人,在战场上拼杀,见惯了生死。”
“我们不怕丢脸,也不怕死,唯独就怕你们这些小辈过得不太平。”
“这事,祖母也有责任,祖母是真的怕你将来嫁的不好,一辈子就毁掉了。”
“你不知道,今日但凡要被秦明月叫破,最后婚事不成,秦家四公子半点损失都不会有。”
“倒是你,一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
这个世道,男人是泥,想铸成长城也罢,造成关公像也好,就是万事不想,给那富贵人家做守门的石狮子也成。
只要你想,那都是有可能的。
可女子却是水,被装在桶里,一出生,就看尽了一生。
从前,他们夫妇从来不拘着明惠雪,就是因为,他们的女儿,要成为大江大河,他们就成为河床,成为河堤,是她最有底气的依靠。
同样的,这几个孩子,也是一样的。
回到明家,明老大人听到事情的经过,顿时拍散了一张桌子,
“忠勤伯府今儿做事态不讲情面,咱们虽然不能立即打脸回去,当时总归得先讨一点利息。”
“他搞出这么多事,不割肉做交代也太便宜他了。”
不仅仅是明老大人不想放过忠勤伯府,就是阿琅也不会想要放过。
明老大人他们的商议,阿琅自然是知道,不过,太过板正,还不够圆滑。
忠勤伯府的人,都没经过毒打,所以,讨回公道的法子缺德点也无妨。
阿琅在府里窝了两天,第三天,却了距离明家一条巷子的茶楼里。
在三楼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穿着天青色衣袍的男子,正站在窗前,端着茶盏,看着楼下人的一举一动。
五官俊美,脸色淡淡的,不怒自威,眼睛毫无波澜,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以为是泥塑的雕像。
见到楼下的马车里跳出一个少女时,他的唇角勾了勾,迅速的转身,在桌边坐下。
没一会,门口传来动静。
阿琅推开紧闭的门,一下子就撞入了那人的眼帘里。
“郡王,说吧,叫我来这里有何事?”
萧珩看了阿琅一样,倒了一盏茶推到她跟前,
“外头天冷,暖暖手吧。”
茶烟袅袅,阿琅捧着茶盏,等着萧珩说让人送信叫她过来此处的目的。
“这绿豆糕不甜腻,你尝尝。”萧珩从桌下提出一个食盒,打开,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不只绿豆糕,还有好几样阿琅曾经吃过,并且欢喜的糕点。
阿琅抿了口茶,幸好,她出来时,没有吃东西。
否则只能看不能吃了。
她好像是不忍拂了萧珩的‘好意’,捏了一块塞进口中。
这会已经接近傍晚,阳光柔和,从窗外跳了进来,阿琅欢喜地粘着糕点,连吃了好几块。
糕点做的不大,小小的,一口一个,也不觉得饱腹。
她没想到,萧珩还会给她送吃食,明显这还是他自己做的。
只是,萧珩总是这样时不时的给她带吃的,若是喂成习惯了,往后离不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