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今年七十多了,这人一上岁数,就容易觉少。
更何况她在后院,也没人来搭理她。
自从出了王主任撸掉易中海一大爷的事儿后,一大妈也不经常来她这儿转悠了。
聋老太几乎都是自个儿吃了晚饭,倒头就睡。
这状态,也就是个等着什么时候死了。
娄晓娥来敲门的时候,聋老太正盘腿坐在炕上就着昨晚剩的炒白菜,秃噜着半碗棒子面儿粥。
何雨柱不管她了,易中海两口子也有意无意的疏远着她,这让聋老太的生活水准开始直线下降。
娄晓娥看的有些不忍,赶忙将桑皮纸揭开,把里面的糕点给她摆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我来看看您,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糕点,您尝尝。”
聋老太眼前一亮,拿起一块儿挂着糖霜的糕点就往没了牙齿的嘴里塞。
“小娥,你回来啦?还是你有良心,不像那个满肚子坏水儿的许大茂!”
她一直都认为,是许大茂带坏何雨柱的。
那次何雨柱请许大茂吃饭,许大茂还当面怼了易中海和秦淮茹。
在她的认知中,像何雨柱这种头脑简单,心思单纯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化这么大。
必然是许大茂那坏种跟他说了什么。
娄晓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言反驳聋老太。
聋老太以前也一直在娄晓娥面前说许大茂坏话,那时候的她还会反驳一两句。
可上次她现了那条穿在许大茂身上的裤衩子之后,她就觉得或许聋老太说的也不全是错的。
娄半城让她跟院子里有地位的人交好关系,这院子里除了易中海那三个大爷,还有比聋老太地位更高的么?
她还不知道,易中海已经不是院子里的一大爷了,聋老太也让何雨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撕下了披在外面的那层“圣衣”。
聋老太眼睛眯了眯,对着娄晓娥道:“小娥,你帮老太太我个忙吧。”
娄晓娥回过神来:“什么事啊老太太?”
聋老太撇了撇嘴道:“老太太我今年快八十啦,也没几年好活了,这平日里没什么别的喜好,就想吃点儿可口的东西。可每个月的票就那么点儿定量,小娥你能不能帮我去换点儿票啊?”
娄晓娥一呆,翻了个白眼儿,道:“你要想吃点好的,我那儿可以给您弄点来。您要是想换票,我可没那本事。”
她身份本来就敏感,资本家家也没有多余的票啊。
因为消费也高,甚至比普通百姓还缺呢。
聋老太特意没说让她去黑市换,就是看中了娄晓娥父亲资本家的身份。
可娄晓娥开口就拒绝了她,这让聋老太心里有些不爽。
顿了顿她又说道:“那你去帮我买双鞋吧!我给你拿钱,买我这大两号的,套着棉袜子穿。”
娄晓娥摆了摆手,道:“买鞋的事儿您就甭惦记着了,回头给您带回来就行了。”
她也没要聋老太钱,一双鞋才几个钱?
娄晓娥又跟她说了会儿话,就回家去了。
这么多天自己不在,许大茂是玩儿疯了。
家里乱的跟狗窝一样,酒瓶子和剩菜剩饭就那么在桌子上摆着也不收拾。
之前去乡下放电影带回来的两只鸡,一只被棒梗偷了,另一只还剩个鸡爪子泡在大海碗里。
娄晓娥禁不住有些气结。
但一想到父母劝她的话,又不得不忍了下来。
许大茂,王八蛋,死外边儿别回来了!
中午给工人打饭的时候,何雨柱没见到秦淮茹,反倒是见到了好几天没露面的于海棠。
这姑娘看起来面色红润,一副精神焕的模样。
何雨柱听说她参加了什么会什么团的,跟着一帮子小年轻在搞啥读书看报会。
“柱子哥,今天有没有听到我在广播里念的文章?感觉怎么样?”
何雨柱“啧”了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道:“抑扬顿挫,激情昂扬的。妹子,你这嗓子真是老天给饭吃!”
他并没有提醒于海棠远离那帮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小青年,毕竟交浅言深,为人大忌。
这年代,京城有很多无所事事,连工作都没有的小青年,何雨柱都能看得出来这帮子喜欢走街串巷惹是生非的小青年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分散在各处顶多也就是一群闲的蛋疼的盲流子,聚在一起那可就是不稳定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