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姜拂玉有阴影,听到她这种语气,就反射性想起上辈子的事,身子忍不住瑟缩起来。
她握住自己的手腕,告诉自己不能颤抖,姜拂玉才用这种语气说一句话她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样面对她?
这么没用,以后还凭什么保护好爹爹?
姜拂玉转身看向姜瑶,神色短暂恢复成和善的模样,温柔地搂过她:“阿昭既然吃饱了,娘亲忽然想起有些急事要处理,让白女官带阿昭和爹爹回去好不好?这个说书的说得不好,下次娘亲带阿昭去别的地方看。”
说着,将她抱到林愫怀里:“带阿昭走,别吓着她。”
“郎君,小姐,请这边请!”
白茵立刻拉开了雅间的隔门,作出请他们离开的姿势。
姜瑶趴在林愫肩头,看向姜拂玉,眼尖地发现,在他们转身下楼的时候,她已经握住了侍从递来的佩剑。
说书先生,危!
……
林愫刚刚带着姜瑶上马车,姜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甲胄声。
这里恰恰离南城门近,拿着姜拂玉的令牌,很快能调出城南兵营的的守军。
姜拂玉的行动居然如此迅速。
她想要掀开车帘看看情况,林愫连忙按住她,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温暖的手捂住她的眼睛,“甲兵凶气重,阿昭年纪小,看了晚上要做噩梦。”
她扒拉了好几次都没把他的手挪开,只好不服地反问:“那爹爹为什么可以看?”
林愫笑了,“爹爹也不看,我们都不看,没什么好看的。”
两道的摊贩被甲兵驱赶,纷纷避让,集市乱成一团,喧嚣声连成一片。
甲兵手握兵器,很快就将茶馆围个滴水不漏。
茶馆内的茶客全部都被甲兵控制,被强制按住跪在地上,不可抬头。
姜拂玉踏到台上,长剑指向说书先生的脖颈,冷声问道:“谁指使你的?”
说书先生梗着脖子,面对生死威胁,他的眼眶布满红血丝,嘴唇发颤,哆哆嗦嗦地道:“狐…狐妖……我没有人指使……”
“饶饶…饶命…我就是个平头百姓,我就是……”
颤音听不清。
或许是他的声音令姜拂玉烦躁,仅仅只是片刻间,姜拂玉已经失去了耐心。
帝王的心思,向来阴晴不定,姜拂玉要杀人,可不会顾忌太多。
手起刀落,她手中这把“破军”剑,削铁如泥,剑下冤魂无数。
下一刻,温热的鲜血溅在她的裙角,说书先生的头颅顷刻间被整齐削去,在台上掉落,滚到下面某位茶客的脚边。
“啊——”一声,那位茶客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死者的残躯鲜血直飙,都快洒到二楼了,直立片刻才摇摇晃晃倒下。
如此血腥场景,姜拂玉视若无睹,仿佛习以为常。
女官连忙给姜拂玉地上手帕,让她简单擦拭脸上的血污。
身为女帝的姜拂玉,是天生的帝女,在她身上,有着自小在宫廷中养成的贵气,以及十余年你死我活的权谋中杀出来的凌厉,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并不相冲,而是浑然天成。
染血只会让她的容光更加惊艳动人,气势逼人,哪怕是亲近之人,也不敢与她直视。
“臣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