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原亦舟,与原亦舟的目光相撞。
原亦舟脑中某根弦轻触,他敛了下眸,“酿豆腐,豆腐要软软弹弹的,咬着就像咬棉花糖一样,必须淋上汤汁,不能太干,豆腐包着馅,馅是剁碎的肉、葱、辣椒。酒酿小圆子,玉米多点,圆子小点,不要太甜。小盘鸡,要带着点香甜味的土鸡,土豆要粉糯的,宽面可以多点。竹笋豆腐汤,竹笋要新鲜的,咬起来清脆且带点甜的,白嫩豆腐要切成小块,放泡椒,不要撒葱花,肉片小一点。”
他念出一段话,像是在演奏一场动听的音乐会,没有任何卡顿,流畅丝滑。
余听禾听到这段话时,忍隽不禁,最后没忍住,她目中微微噙起笑意,“你还记得。”
这是她当时说的那段很长的一段话。
“嗯,还记得。”原亦舟见她笑了,他的唇畔不知觉间也勾起一抹弧度,“小时候那几次的补偿都不合格,所以我想做出一次合格的补偿品。”
沉默须臾,他认真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我不会食言。”
余听禾清浅澄澈的眸中闪过一缕好奇之色,顺着话题问:“所以你做美食的爱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原亦舟说:“不,不是。”
他停顿须臾,“真正感兴趣的那次,是我在一场宴会上尝到了味道不错的蓝星传统美食,当时你不在,然后我去找了宴会主人,总之,最后厨师做了一些美食,我还寄给你了。”
他早已记不清那味道不错的食物的味道,当时他满脑子想着她应该会喜欢吃。
他看了眼余听禾,见她眼中闪过一抹茫然,很显然,她忘了是哪次。
他念了几个关键词,提醒道:“千层饼、卷饼羊肉、灯盏糍粑、春卷。”
那场宴会主人好像是姓颜?他不太确定。
余听禾嚼了个丸子,她反应过来,“哦,记起来了。”
他隔三差五寄东西,要是不说关键词,她还真不知道是哪次。
说起宴会,她倒是对另一场宴会很有印象,“你还记得之前你喝醉的那场宴会……”
她还没说完,原亦舟目光流露出复杂之意。
他中断了她的话,他的语气中含着无奈,面上露出了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的神情,他微微低头,想用冰袋挡住自己,“不,拜托你别说,我不记得了。”
欲盖弥彰的意味十分明显。
余听禾望着罕见羞赧的他,思绪万千。
那是他第一次喝醉。
喝醉的他很难缠,一直流眼泪。
那天。
她与他应邀出席了同一场晚宴,餐后余兴节目,有个多年不见的幼时玩伴邀她跳舞,她同意了。
跳完舞后,幼时玩伴与她寒暄。
原亦舟陡然走到了她面前。
他走路有点不稳,面上没有任何不适,目光清澈,看不出喝醉的迹象,只是他身上隐隐散发出了浅淡的酒味。
他眉眼弯弯,朝她露出一个如朝阳初升十分舒适的笑容,灯光晃了晃,他的笑容有些刺眼,“听禾,晚上好,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