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一旦在心里存了芥蒂,就很容易忽视别人之前对自己的好,反倒揪着那些所谓的细节不放。
于立庭的那些想法一经产生,就像株藤蔓一样,疯狂的蔓延扩张。
但听他第一次以责备的口吻,对向高曼妮:“曼妮,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再怎么样,她都是你的长辈……”
闻言,高曼妮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似乎是不相信,这种话居然会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而后只见她直视着于立庭,气笑道:“于立庭!你都没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在这里维护你妈?我平生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不知好歹的!我心疼你,你却反过来责怪我?于立庭,你可真是好样的,果然啊,这有其母必有其子,怪我多嘴了,毕竟,我一个外人,那里比得过,生你养你的母亲,我算是哪根葱?”
听着高曼妮的阴阳怪气,于立庭无奈的同时,亦觉头痛。只见他以手扶额后,甩出一句:“曼妮,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何苦曲解我的话,我只是想表达,这话换谁说都可以,唯独就是你,不能说!”
见状,高曼妮柳眉倒竖,佯装不解的上前质问:“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不能说?”
于立庭不经大脑的回敬道:“就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这个家,再存在夫妻问题和母子问题后,再多加一个婆媳的问题,前二十年,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不想后十几年,还要为了这,继续忍,这样,我会崩溃的。曼妮,如果,你真的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请你……”
不等他说完,就听的高曼妮再次出气笑,惯性的来了一句英文反驳道:“hadthatdurong,是我的到来,破坏了你们母慈子孝以及一家人的和谐!y,apoogies!”她说着,扭头便向门外走。
见状,于立庭忙上前两步,横身拦住去路急问道:“曼妮,你要去哪儿?”
只见高曼妮一脸冷漠的绕开于立庭,说道:“我每次出门去一个地方,都有给我爹地报平安的习惯……”
旋即,她又转过身来问:“昨天,听阿姨说了,你们清县不如我们大上海,那电话总该有吧?”说罢,也不管于立庭跟曹雅娟什么表情,抬腿出了门。
只剩母子俩在客房里,于立庭与转头间,正在看着自己的母亲,对上了视线。
他本想跟母亲说些什么,可满脑子都是当初他在咖啡屋跟母亲争执的情景,耳边更是充斥着高曼妮的那些话。
他就像是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脸上无悲无喜,只见他机械似的转身,出了客房。
看着儿子离开的落寞背影,曹雅娟的眼神中,竟闪过些许的失落。
而一直隐身在客房对面走廊暗处的于薇薇,也在为自己没看到更好的戏而失望不已。
再说高曼妮,只身一人走出于家后,在路人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一家电报局。
她本想打一个加急电报,可提笔后,她却忽然想听父亲的声音,遂又改成了打电话。
上海霞飞路,高家别墅那边,客厅里,高保罗正在跟来向他来拜早年的阎斌闲聊着。
当他从佣人口中得知女儿打电话回来了后,很是高兴,遂站起身,去书房接听。
当远在清县,身处在电报局的高曼妮,听到父亲的声音后,眼眶瞬间猩红,再也压不住情绪,委屈的冲着话筒那端喊了一声:“爹地……”
细心的高保罗,一下就听出女儿的口气的不对,但他并未直接挑明,只是温言道:“曼妮,才出去多久啊,这就想家了?”
只听高曼妮略带哽咽的“嗯”了一声。
闻言,高保罗笑道:“行啊,爹地这就派人去接你……”
高曼妮怕自己说久了,会忍不住哭出声,遂说了声:“好”后,便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高保罗,脸色一凝后,再度又拿起了电话。
这时,只见在门外探看的阎斌走进来问:“unce,怎么了?是曼妮打来的电话吗?她说什么了?”
高保罗忧心道:“曼妮说她想回家了,听她的口气,我估计她应该是跟梓言闹矛盾了,哎……”
闻言,阎斌先是冲口一句:“我说呢?她不是才去那个什么清县嘛?怎么这么快,就想着回来了?合着是于立庭那臭小子让她受委屈了,该死!”旋即,他内心亦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转而,只见他手一挥,自告奋勇道:“诶,不就是区区清县嘛,那个,unce,我看您也别费这功夫,派人去接曼妮了,我带一队人马去接吧……”
高保罗推辞道:“这不太好吧……还是……”
没等他说完,只见阎斌拍着胸口承诺道:“unce,您尽管放心,我那可是军用车,司机又是久经考验的老兵,车开的又快又稳。我保证把曼妮给您,安安稳稳妥妥当当的,接回到上海的。”说罢,也不容高保罗多言,一甩军大衣,大步流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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