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盯着,柳文茵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怕陈景亭又突然发疯,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到时候受伤的人只会是她。
见陈景亭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柳文茵不着痕迹动了动胳膊,袖子滑落,遮住了那一抹红。
陈景亭心情有所好转,还算有眼力见,那就留着吧。
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要是敢当墙头草,到时候再把她解决了便是。
也不急着去书房了。
为绝了某些人的念头,陈景亭吩咐,“给世子妃沐浴更衣!”
柳文茵心里一急,沐浴更衣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人又想到了折磨她的新手段?
无意识握紧双手,“时辰还早,世子若有要事,就先去忙您的吧。”
她越紧张,陈景亭心里就越舒坦。
憋在心里的那股戾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
一步步靠近柳文茵,表情平和,难得没有冷脸。
“今日你我大婚,既已错过了拜堂,那么洞房花烛无论如何都不能少,不然本世子怎么向皇上交待?你又如何让人认可,你就是世子妃?”
这话就像一道惊雷,劈得柳文茵头晕目眩。
洞房花烛?
她从来没想过,也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若是以前,她可能就认命了,比起活着,有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但现在,她做不到。
碰了碰腕上的镯子,她还想离开陈家,想和心里的那个人在一起。
陈景亭的说辞,柳文茵一个字都不信。
他若是在意皇上的看法,怎么可能半路劫持她?
又怎么可能毁了大婚仪式?
至于帮她在陈家站稳脚跟,得到别人的认可,这更是无稽之谈。
她的死活,他根本不会在意。
又怎么会替她谋划?
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位姑娘?
除了这个可能,柳文茵想不到别的原因。
陈景亭这是……拿她当挡箭牌了。
如果他们真的圆了房,那么她便得罪了那位姑娘,以及她背后的人。
陈家的形势比谢家复杂,她又孤立无援,柳文茵有种陷入深渊的无力感。
陈景亭眼神危险,“怎么,你不愿意?”
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提醒道:“您身上有伤,而且事情还没解决,您不用勉强。”
陈景亭看了眼伤口的位置,“本不想为难你,但你提到了伤口,让本世子想起了伤我之人……”
明明是大冷天,柳文茵的手心却沁出了汗。
在陈景亭的眼神压迫下,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陈景亭步步紧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会来找你的吧?若是落在了本世子手里,你说我该怎么折磨他,才能报伤我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