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回了云玉殿,金尾领着一行人翘以盼。
见着销雪,都是喜不自胜。
兰苕忙迎上前:“可算等到婕妤回来了,婕妤的消息传到宫内,真是叫婢子们担惊受怕。”
销雪笑笑,拍拍兰苕的手:“好了,这不是完整整回来了。”
随即,销雪又看向月白几人:“你们跟本婕妤一道舟车劳顿,就先休息去,留兰苕、金尾伺候,沈进、青玉招呼着把行李安顿好。”
几人应声下去,兰苕、金尾便同销雪一道入内殿。
金尾关上殿门。
销雪:“殿外可留着人逡巡?方便说话?”
金尾点头:“婕妤放心,小秋是奴才观察过的人,底子也干净,留他在殿外候着,一会沈进忙好亦会来守着。奴才关好门窗,咱小声些外头也听不清。”
销雪赞道:“金尾果真是个会办事的,本婕妤出宫这些日子,云玉殿可有异常,宫内可有异常?”
奴才一不留心,若被人混了什么东西到殿内,那可真是遭罪。
金尾:“倒还真挑出来几个别的宫的暗线,但都是扫洒太监宫女之类,接触不到核心,奴才一直盯着,婕妤可要寻个由头落了?”
金尾将那几个未央宫、潇湘宫、锦瑟宫的人如数禀报。
销雪心说皇后的暗线至今还未现,也不知是埋得太好,还是真没埋钉子?
销雪:“不必,落了这起子人又会有另一波人,还不若就放在眼皮子下盯着。”
金尾:“海林妄图塞东西到库房,被青玉姑娘抓个正着,人被奴才押在厢房了,婕妤您看?”
销雪闻言:“详细说说?海林?本婕妤不记得有此人。”
金尾:“海林是云晖宫太监,负责守门巡夜这等事,前些深夜,揣着一盒子偷摸来咱库房,青玉姑娘正好起夜,抓了个正着。奴才不敢大动私刑,但还是从他嘴里撬出些东西,说是这盒子是云雨阁拿来的……”
销雪冷笑打断金尾的话:“本婕妤晓得了,既未得逞便算不得大事。人由你拘了几夜竟没惹人巡查,金尾还是有手段的,既如此,这宫内角落多一具男尸也无碍。金尾,你可能办好?”
金尾恭敬颔领命,眼中一片阴翳,若忽略其微颤的手,还真以为其波澜不惊。
如此,染上人命,金尾就算彻底搭上销雪的船。
兰苕:“陛下不在,宫内面上确实平静不少,虽口角龃龉不断,但也没酿出人命。唯有异常的就是嘉德妃脾气愈大了,总是糟践宫妃出气,惹得众妃都不敢闲逛。”
销雪忍不住笑道:“还有这事,她没寻云玉殿麻烦吧。”
兰苕摇头:“她常寻青玄宫麻烦。”
销雪见兰苕低落模样,问道:“怎了?有人欺负你去?”
兰苕垂眸:“婕妤不知,您受害的消息一传回后宫,可叫许多宫妃幸灾乐祸、冷嘲热讽,江总管、赵总管查案的动静又大,嘉德妃都被搜宫了,宫内一时草木皆兵,形势之严峻真叫奴婢们忧心婕妤。”
销雪叹道:“好兰苕,本婕妤这不是好好的,你莫再思虑了,快帮本婕妤净面吧,明日恐还有硬仗要打呢。”
兰苕点头,寻帕去。
销雪阂眼,在脑海中思虑千万愁绪。
这事儿要说复杂也不算,要说简单也绝不简单。
明目张胆的一碗红花,要论动机和能力非嘉德妃莫属,嘉德妃做这事自是有本事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