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端了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把药放桌上,道:“你还抱她,等会又碰到伤口。”
秋月端起药,一口气喝完,苦得她打了个颤。
杨树立刻给她倒了碗水漱口。
秋月缓了口气,说道:“天儿不早了,辰儿快去休息吧。”
辰儿乖乖去了。
等曦儿睡着,秋月对杨树道:“你不要对曦儿太凶,她都有点怕你了。”
杨树道:“我也是一时心急,语气重了些。”
“那你明天哄哄她,嗯?”
杨树看着床中间睡得脸红扑扑的小姑娘,认命道:“行,明天我给她做一个竹蜻蜓。”
…
吴成把分到的狼肉全都送到杨树家,一是他们还在一起开火,二来秋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他也表明了卖狼皮的钱他一分不要,全留给秋月抓药。
秋月的伤总不见好,断断续续又热了几次。
杨树偷偷抹了几次眼泪。
这天给秋月换药,现她伤口边缘有些隐隐白。
吓得他心魂俱裂。
拿了银钱,背着秋月去镇上找大夫。
狼皮已经硝好,杨大叔跟杨大郎一起背到镇上卖。
几人一起同行。
秋月病了这些天,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杨大叔也有些心虚,那时要是不打狼,他们十多个人结伴,还是可以安然回村的。
但是,山里的猎户,有哪个不受伤的,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要是怕受伤,个个都不用去打猎,在家里等死算了。
“唉,”杨大叔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时觉得自己没错,一时又有些内疚。
矛盾得很。
到了镇上,他们父子去卖皮子,杨树带秋月去医馆。
还是上次那个大夫,他看了秋月的伤口,摇摇头道:“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的,现在这样脓,怕是有狼毒。得用刀割开里面,把腐肉剔除,再用药水清洗包扎才行。”
杨树听得手脚软,道:“大夫,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在我这里就只有这个办法,你若不愿意,可以去别的医馆看看。”
杨树背起秋月,去了另一家医馆,得到的也是一样的答复。
杨树又把人背回来,红着眼睛对大夫说道:“恳请大夫尽力给我娘子医治,银钱不是问题。”
大夫点点头,“自会竭力医治。”
接着,他让药童准备熬药,准备干净的布巾刀具。
等秋月吃了药,昏睡过去,才对杨树说道:“你出去吧,在这看着怕你受不了。”
杨树摇摇头,说道:“没事,我在这守着,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大夫摇头道:“你在这只会添乱。”
杨树只得出去在门口外等着。
过了不知多久,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接着是东西掉到地上的哐当声。
杨树急忙冲进去,就见秋月在床上挣扎惨叫着,脸上白得一丝血色都无。
大夫看他进来,赶紧喊道:“快把她压住,别让她乱动。”
杨树忙压住了秋月的手一脚。
却现她手脚冷得像冰块似的。“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把刀具递给药童,让他再用烈酒浸泡。才道:“我给你娘子喝了麻沸散,谁知她中途醒了,疼痛难忍,便挣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