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红琴从衣兜里掏出手绢欲为春兰拭泪,春兰道声谢谢,接过手绢自己擦拭起来!
众人缓缓朝村口走去,来到村口,柳如烟径直走到柏树下,解下马缰,翻身上马。
马车沿着官道缓缓向前路驶去,夕阳余晖洒在茫茫原野上,泛起温热的光,显得美丽温柔动人。
官道两旁是一片翠绿的田野,地里的庄稼已逐渐成熟,四处是一派春意盎然的丰收景象。
春兰沉默着,不时扭头回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村庄,面上呈现着无尽的凄惶哀伤。
她只有在心里默默地同爷爷告别:“爷爷,春兰走了,柳大哥来坟前祭拜您了,爷爷,您就安息吧!我和柳大哥会回来看您的!”
冷月轻轻握着春兰的手,凝视着她,轻声说道:“春兰妹妹,你別再难过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你有甚么难处都可以告诉我!”她朝春兰微笑着点了点头。
春兰满脸哀伤的望着她,又望了望车上众人,轻咬下唇,点点头应道:“嗯,谢谢冷月小姐!”
冷月伸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拥在怀里,幽幽道:“哎,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姐姐就好!好了,別难受了啊,姐姐瞧着心疼!”她此刻倒像个大姐姐,不停安慰着春兰。
上官红琴瞧在眼里,望了一眼许枫,面上绽放出一抹慈爱的笑容。
梦花在一旁看着,心里顿也感觉平静温柔,目光闪烁着,朝她们微微一笑。
方才,她见到柳如烟对春兰疼爱有加,她还无端地吃起醋来,心里不知道是个甚么滋味!
此刻,见到春兰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又不由生出了恻隐之心,竟又打心里同情起苦命的春兰来。
而春兰的凄惨身世,令她禁不住也想起了自己从小失去娘亲,和爹爹相依为命,遭受的那些不堪回的苦难。
而她们的遭遇如此相似,彼此也都是苦命的人!自己又何苦对她心生介蒂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平衡缓和了许多,暗暗责怪自己的小肚鸡肠,将那无端的嫉妒醋意压了下去。
此刻,两个家丁赶着马车行驶到了一处山腰腹地,前面呈现出一面陡峭的山崖。
一个三岔路口横在眼前,山道顿时变得崎岖起来,三岔路口左右分出两条道,路边竖立着两块石碑,左边那块碑上写着“黑山谷”,右面却写着“飞仙观”。
柳如烟也在马车旁停了下来,他抬头望了望黑山谷高耸的山崖,朝许枫说道:“许伯伯,我们已到达黑山谷了!”说着,又对那家个家丁说道“这里地势险要,你们可要当心些!”
那两个家丁点点头,应了一声。
许枫掀开厢帘,抬头望了望前面的山崖,缓缓说道:“我们改道走飞仙观!这里已到达终南山下,如此看来,我们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卧龙谷。这黑山谷是远近有名的强盗窝,千万不可擅自进入,柳贤侄在来的时候误入黑山谷,遇到了山匪,险些中了他们的道。以后千万切记!”
柳如烟想起自己那日在黑山谷中的危险经历,至今还心有余悸。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夕阳已隐没在西山下,天边的晚霞也渐渐地淡了,只剩下一片飘飘缈缈的影子。
天色已明显暗了下来,夜幕就要来临了。
许枫吩咐两个家丁再快些赶路。
两个家丁赶马更疾,马车随即拐进通向飞仙观的那条岔路,鞭子一声接一声猛烈抽打在马股上,黑马吃痛出轻嘶,四蹄翻腾,奔腾得更快了些!
柳如烟也猛扯缰绳,策马奔腾起来,不知不觉已跑在了马车前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行人已来到了老鹰崖下,山势变得越陡峭起来,只见崖畔平缓之地赫然出现了一座绿瓦红墙,古色古香的圆形道观。道观依山而建,坐落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显得神秘而又壮观!
许枫望着前面不远处的道观,沉吟着道:“这里就是飞仙观了!大家到了观门前,莫要逗留,据说这里面住了个神秘的道长,精通各种奇门遁甲之术,此人亦正亦邪,我们还是莫要惊扰到他的好!”
说话间,马车已行驶在了道观门前,暮色四合,道观里却是一片漆黑,十分安静。大门紧闭着,并未见到一个人影出现。
马车并未停留,自道观门前缓缓驶过。众人朝道观打望一番,只觉得这里充斥着一种神秘阴森的恐怖气息。
许枫见道观门前院子里,立着个奇形怪状的焚香炉,炉里冷冷清清的,已无半点烟火,显见得已许久没有人来焚香烧纸了。
他顿时一阵纳闷,曾经传闻这飞仙观香火鼎盛,前来问卦求签的人络绎不绝,本不该像这般冷清的啊?难道这座大名鼎鼎的道观已经荒废了么?
柳如烟也禁不住朝道观多望了几眼,心里总觉得这道观并非寻常的道观,似乎充斥着一股令人心寒的诡异之气。
柳如烟暗道:“这道观古里古怪的,莫非是个不祥之地?曾经也听师傅说起过这个地方,师傅只是说这里面住着个非常神秘的道长,为人古怪,精通各种占卜之术,并且武功奇高。据说这里香客信徒众多,每日早晚,道长和一帮弟子们都会在院子里做功课,为何今天却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马车已驶过道观门前,他心里想着方才许枫说的话,觉得这神秘道观里一定有着甚么蹊跷!但此刻赶路要紧,他也不便多口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