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泪痕吻去。
“行了,别哭了。”
路西法声音暗哑,那双泛着血色的黑眸之间,充满了理性与克制。以及
以及什么?
是对过往自身的最后一点怜悯?还是眷恋?
抑或者说,他与路西菲尔
他与路西菲尔之间,又何曾有过区别?
俱不过是那所谓的,身不由己的玩物而已。
属于路西菲尔的命运,已经足够可怜,足够悲惨。他又何必再插上一脚,再将路西菲尔的意愿枉顾,给之以痛楚?
那样的结局,又何曾是他可以避免?
他说服不了路西菲尔。便如同是此刻的路西菲尔,同样自顾不暇,却又足够决绝。根本便不可能,将那信仰与坚持舍弃。
所以他开口,将那堪称是下流与摸索的动作停止。拥住了路西菲尔,将头埋在路西菲尔的颈窝,闷闷道:
“我不动你。”
不去动你,不去说服你。不去将你内心里,刻意忽视和遗忘了的真相揭露。只是
“值得吗?”
他问。似乎是在问过路西菲尔,又似乎是在问过自己。
又或者说,他本就是在问过自己。
在问过记忆里的过往,在问过他所做出的选择。
他并未曾因此后悔,但
午夜梦回之际,他可曾有那么片刻,想要回到过去,回到天国。将一切改变?抑或者
不是以那般惨烈的收场?
“为什么不值得呢?”
路西菲尔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回拥过路西法。
发丝与呼吸相互纠缠。他闭上眼,掩去所有情绪。
有泪珠在无声息里落下。
他似乎在给路西法,以宽慰和解释。
又似乎在将自己麻醉。
“这世间的种种,任何事情。不管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即使没有谁会在乎,但你会在乎,我会在乎。不是吗?”
他仿佛是在告别。
在将什么深入到骨髓,渗透到灵魂的东西。以他认为和愿意的方式,用那最痛最笨的方法,一点点拔除。
这样的过程漫长且无解。
这样的影响
这样的影响是他一次次陷到痛苦中,落到黑暗里却又爬出。
路西法无言。良久,方才开口道:
“你本可以不必这样,不必遭受这些的,不是吗?只要”
只要什么?
俯首臣服?不必较真?浑浑噩噩?
将自身的所有,尽皆放置在那所谓的命运安排之下?
“那么你呢?你又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