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双岸解释,不过看起来傅听礼可一点都不信。
“不是故意的?那是粥自己开了盖跑上去的?你撒谎能靠谱点吗?”傅听礼一直以来都尤其注意自己的空间卫生,更何况被窝这种私人的地盘被随意污染,叫他怎么能受得了。
双岸靠在桌子上,横了很久,从理直气壮到心头发虚,他攥紧的双拳也渐渐松开,抿了抿唇,语气变得稍微诚恳了点: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是要往地上打的,劲使大了,所以才不小心打到了你的床上。”
傅听礼看他这次的模样倒不像是撒谎了,但他心里还是愤怒得很,让双岸给自己洗床单也不现实,但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最后只能放出一句:
“道歉。”
双岸抬起双眸,意外他竟然没跟自己动手,看样子这人脾气比自己想象的好,不过这声道歉他可不想说,他改了口:
“要道歉没有,我给你赔一套吧。”他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小沓红色钞票拍在傅听礼手里,“看你的床上用品质量不怎么样,两千块够重新买一套了。”
“让本少爷道歉是不可能的,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高定呢!”双岸说完就绕开他迅速走出房间,辗转又下楼继续打扫卫生去了。
傅听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千块,心中一阵烦闷,这人真的改不了一点有事就塞钱的毛病。
事情已然发生无法挽回,不如赶紧找办法解决了。
傅听礼把床单被套全部拆下来洗了,但里面的被芯也被浸湿了,还有床垫也湿湿黏黏,他拿来刷子,打来一盆水刷洗一番,终于把黏糊的东西刷干净,不过这床今晚废了,他把洗好的床单被套挂到晾衣架上,正愁今晚要住到哪去,不知不觉中想到了一楼大厅。
傅听礼收拾完便穿着一身白衬衣下了楼,准备到客厅的沙发上对付一晚上,他睡眠质量还不错,到哪里都能睡得着,也不妨碍。
他走下楼,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等待的中途,双岸正拉着洗的不干不净的拖把在地上蹭来蹭去的拖地。他不使劲,就随便甩来甩去的乱画,也没注意到厨房里的傅听礼,一转身,拖把甩过来,脏水溅了傅听礼一身,那拖把垂到地上,刚好落在傅听礼的鞋子上。
“啧!”傅听礼蹙眉看过去,双岸抬起头,看起来有些诧异:
“你怎么在厨房?”
傅听礼咬着牙,打开水龙头把伸手的脏水点子擦了擦,洗了把手,没好气道:
“我在哪还要跟你打报告吗?我是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双岸撇嘴,扭过头去,命令道:
“那你就出去,我在拖地,踩脏了我还要再拖,麻烦。”
这个硬茬子傅听礼之前是不想招惹的,但随着这几天的鸡飞狗跳,他是不想主动惹骚,偏偏这人往枪口上撞,他拿来热闹的牛奶转过身靠到灶台旁,眼神不屑:
“我就在这里,你能拖就拖,不能拖,就让曼姐再给你加一天。”
“你!”双岸被他堵得语塞,咬了咬牙,没想到这傅听礼越相处越烦人,之前还以为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蛋,现在看来,又毒舌又坏。
“哼!拖就拖,站在那里别动!”双岸拉起拖把绕开他的双脚把周围拖了一遍。
好不容易把厨房拖完,地还没干,傅听礼就拿着喝空的牛奶杯冲洗水龙头,随后又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就在整个厨房故意走来走去,原本湿漉漉的地砖上很快多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脚印,傅听礼还故意路过双岸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再拖一遍吧。”
双岸盯着他的脚,目光转移到厨房地上的脚印,一瞬间气得火从头顶窜,看他躺在了客厅沙发上睡觉,低声咬牙切齿:
“傅听礼!你给我等着!”
他重新把地拖了一遍,从卫生间出来,远远瞪着傅听礼,呆了一会儿,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跟前,勾腰看了一会儿他的脸,瞧着样子似乎是已经睡着了,气息轻轻的,睡颜也特别好看。虽然没自己好看。
不过现在他要做的是想个办法再报复一下这个讨厌的家伙。
干点什么好呢?双岸摸索着下巴,很快心里就有了答案。
他把主意打在了地上的那双鞋上面,刚刚傅听礼可是穿着它踩自己拖干净的地,现在就让它付出代价。
双岸朝着周围张望了一会儿,去厨房翻来找去,在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一把不用的水果刀,一阵邪念爬上脑海,只见他对着刀坏笑着,转身重新来到傅听礼身边,轻手轻脚地拿走了他的鞋,然后立刻躲进卫生间去。
蹲在卫生间里,他把傅听礼的鞋倾倒,使了劲,在鞋底上狠狠割下一个深深的划痕,他没有罢休,继续割下去,直到把他的鞋割穿,鞋底彻底段成两半,他才停下手。
两只鞋都被他摧残了一番,看着自己的杰作,双岸表示特别满意,他把鞋重新放回沙发跟前,然后拍了拍手,转身上楼睡觉去了。
回到房间,桌子上放着两千块钱,是他那会儿给傅听礼的,傅听礼没有拿。
虽然讨厌傅听礼,但有一点双岸是真佩服他,从来不贪一分一块,而且和他认识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来没见傅听礼撒过谎,一直都是实话实说,诚实的都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说好听点,是真诚;说难听点,就是情商低,没脑子。
双岸觉得他跟傅听礼这种人这辈子都处不到一起。
唱反调
辗转,一大清早,双岸在躁动的闹铃中醒来,迷迷糊糊换上训练服,粗暴洗漱结束就到大厅餐桌前准备用早餐,随后蓬澈他们也陆陆续续地到了,直到这些动静把沙发上熟睡的傅听礼吵醒,大家才注意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