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难道他是想要……
&esp;&esp;也对,他到了那个年纪了。
&esp;&esp;可是——
&esp;&esp;罗浮春胡思乱想间,桑落久已经面色如常地转出屏风,返回床边,无视了一脸欲言又止的罗浮春:“师兄,我们安置了吧。”
&esp;&esp;“……啊,安置。安置。”
&esp;&esp;……这如何能安置得了?!
&esp;&esp;桑落久睡着后许久,罗浮春仍是浑身燥热,夜不能寐,一双长腿在被窝里夹了又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俯下身将那落在床底的小册拿出,对着微薄的一星烛光,一边红着脸细细查看,一边百转千回地纠结着。
&esp;&esp;这这这成何体统?
&esp;&esp;简直有伤风化!
&esp;&esp;向来自认刚正的罗浮春忍无可忍,丢了小册,动手将滚烫的脸拍打了好几下。
&esp;&esp;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些睡觉!
&esp;&esp;一旁的桑落久于黑暗中睁开眼睛,注视着耳根通红地背对着他、不断小幅度调整自己双腿姿势的罗浮春,自然地低喃一声,翻过身来,将头抵在了罗浮春后背上。
&esp;&esp;罗浮春僵成了一块铁板:“……”
&esp;&esp;他欲哭无泪地想,我到底是怎么了啊。
&esp;&esp;……
&esp;&esp;距此两墙之隔的常伯宁,酒意退得很快。
&esp;&esp;常伯宁觉得口干,昏昏沉沉地起来给自己倒水喝,摸到一杯温热的茶水,也没多想,便捧着喝了起来。
&esp;&esp;自己喝醉后发生的事情,常伯宁已记不很分明了,便只当是自己泡的茶,自己熄的灯。
&esp;&esp;在昏暗到只剩一盏灯的屋中,常伯宁端着茶杯,想着刚才自己在小睡时做的梦。
&esp;&esp;他梦见了那个被他所伤,却还赠花给他的男人。
&esp;&esp;那仿佛是一张熟悉的脸,并不属于自己,但常伯宁已经忘却了,面孔的主人究竟是谁。
&esp;&esp;他又抿了一口水,正欲搁下水杯,动作骤然一顿,绯云大片大片浮上脸颊。
&esp;&esp;——常伯宁总算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刚才那绢帛上绘了些什么。
&esp;&esp;意识到后,常伯宁差点当场自燃,手足无措地站立了一会儿,忙四下寻找起绢帛的去向来。
&esp;&esp;结果是一无所获。
&esp;&esp;匣子里没有,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
&esp;&esp;常伯宁呆呆地捧着杯子,在桌边坐下,脸上热度迟迟不肯褪去。
&esp;&esp;……那也是自己的一场幻梦吗?
&esp;&esp;他缘何会做这样的梦?
&esp;&esp;难道说,和那个伤害如故的人有关?
&esp;&esp;常伯宁倒了一大杯水,呆望着窗外月色,咕咚咚灌下去,眼眶都因着紧张,红了一大圈。
&esp;&esp;一只木匣,搅扰得两间房中的人都心湖荡漾起来。
&esp;&esp;倒是那本该赠礼和收礼的人,暂时免除了尴尬,在湖畔面对面地相遇了。
&esp;&esp;如一是心中有事,故而出来漫步散心。
&esp;&esp;封如故则是出来寻找那吹洞箫的知音人的。
&esp;&esp;他提着酒壶,久寻知音无果,眼见欢场渐散,人烟渐稀,心中已知道大概不可能再见到那人了,提壶而饮,咽下失望后,抹去唇角酒液,笑说:“大师如若无事,可愿随封二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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