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欲言又止:“隋宴,你跟他很熟吗?”
隋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朝江岫白缓慢靠近。
江水的裹挟着寒风,犹如砾石碎裂的声音不断传来。江岫白浑身滚烫,痛感袭击着身体的每一处。
张辉刚刚说,下周末的试镜他不用去了。张臣那边也发来许多条消息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无力回答,有一瞬间甚至在思考,如果真正死在车祸那天似乎也不错。
“江岫白。”
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江岫白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朝后面望去。
“大晚上的,你在这坐着钓鱼呢?”隋宴注视着那双憔悴疲惫的眼睛,插着兜吊儿郎当坐下:“还穿着白衣裳,不知道的得被你吓死。”
江岫白突然跟着笑了下,勾起苍白如纸的唇角:“在散心。”
忍着心脏的钝痛,隋宴尽量掩饰着情绪,把两人当作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关系:“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瞧着生病了。”
江岫白恍惚了下:“不用,回头我自己去。”
“你怎么那么固执呢?”隋宴径直起身将他扶起来:“生病了不能拖。”
寒风吹拂着江岫白额前凌乱的发丝,他就这么注视着隋宴的不加掩饰的担忧神色,总觉得很熟悉。
这种熟悉感来源于他们三年的婚姻生活,过去他生了病不按时吃药,隋宴也是这幅心疼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江岫白鬼使神差,突然问了句:“隋宴,你是不是喜欢我。”
隋宴一怔,矢口否认:“我信佛,日行一善而已。”
这句话令江岫白苍白一笑。他温柔地盯着隋宴的眼睛,轻声道:“不喜欢,挺好。”
上一世是一见钟情。
这一世还是不要了吧。
…
医院里,江岫白输着点滴,隋宴与医生沟通完病情后,在走廊里和秘书通电话。
江岫白被强迫陪酒的始末他已经基本了解,tsk报团排挤江岫白的事,秘书也顺嘴与他说了说。
靠在冰凉的墙壁前,隋宴眉眼深深,当想到江岫白上一世也可能受公司和同事的欺凌时,眉间透出几分冷厉和懊悔。
为什么,这些事他从来不知道。
病房里,江岫白裹着羊绒被睡得很香。隋宴静静守着他,一直到天明。
清晨,江岫白身上的烧已经退掉,在他的坚持下,隋宴没能亲自送江岫白回家,只是在医院门口目送那抹背影离开。
同时,隋宴的第二次加好友申请依旧被拒绝。
“真是冷情冷性。”
隋宴有种被渣男戏耍的错觉。他不眠不休一整夜,江岫白却像极了提上裤子不负责的渣男。
不过他今天还有急事,没有多余的时间委屈。驱车来到爷爷家,他准备谈一谈对事业的新畅想。
回到家的江岫白没吃饭,又睡了一觉。他现在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