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已过了三十岁,慢慢的要看好接班的年轻后生了,前些日子军部送来了信息表,他翻看了一遍,但或许是倦怠了,竟然一个名字也没记下来,看来要找个时间仔细看看。
免得过几天到了阴雨季,身上痛的连手指也动不了,穆鹤山拿起茶杯,红茶的苦涩刚入口,就顿住,转头看向墙壁上电子管家显示的时间。
按照现在极端的天气情况,四季格外分明,暴雨季早已来临,按照往年的样子,早应该下起连绵不断的暴雨,连电子管家的屏幕上都飘着一行小字——
【请主人出行携带雨具】
但穆鹤山扭头看向窗外,不是毒日头,只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仔细想起来,倒是很久没下过雨了,明明是难得的好天气,却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穆鹤山心头,这个时代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掀起一阵风暴,反常的天气,更像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他身上的陈伤也许久未曾疼过了。
“怎么一直站在这?”
楚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从身后抱住他,靠在耳边问。
“我从商店回来,一抬头就看见你在这发呆。”
楚故亲了亲穆鹤山的侧脸,却微蹙着眉,眼中含着担忧。
“在等你回来。”
穆鹤山笑了笑,只是搪塞过去,但楚故却像是被人夸奖的大狗,身后看不见的尾巴都要欢快的摇起来了。
扭过头去亲吻归家的爱人,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餐桌上摆着精美的糕点,味道好到穆鹤山不相信是楚故这个经常炸掉加热器的人能做出来的,甜味的点心可以很好的缓解人的焦虑,他决定把天气的疑惑在餐后告知楚故,毕竟,他很珍惜这次晚餐的氛围,拿起高脚杯碰杯,淡色的香槟溅出滴在餐布上的时候,穆鹤山愣住了一会儿。
为什么没来由的突然想到珍惜这个词,明明已经这样度过了很多年。
挑眉压下那股怪异感,或许是因为那场没头没尾的梦,让自己心神不宁吧,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局,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有了那样长而不知名的梦境。
“昨晚那场梦挺有意思的。”
咽下一口巧克力味的慕斯蛋糕,穆鹤山尝试聊起昨晚梦里的细节,但却发现自己记不清太多东西。
“其实我自己也记不得什么了,就是感觉像一个多面体,一下子转到这面,一下子又到了另一面,奇怪的很。”
“是吗?不会觉得难受吗?比如头晕之类的。”
楚故喝了一口香槟,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
“梦里怎么会头晕啊?不过”
穆鹤山歪着头想了想。
“我其实没有多少感觉就是了。”
“为什么?不是很有趣的故事吗?”
“应该不是。”
穆鹤山垂眼看向碟子上被挖去几块的巧克力蛋糕,恍惚间,浓稠的巧克力流心像是变成了乌黑的鲜血,手上的刀叉一下子没有拿稳砸在碟子的边角。
“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