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还会骗你吗?”夫差反问道。
“不,郑旦姐不是那号人!”略顿,西施补充道,“臣妾和郑旦姐是隔墙邻居,自小又在一块儿长大。她眼界极高,立誓非意中人不嫁,可能入她眼的,臣妾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她不会,决不会!”
在这美好的深夜,温馨的时刻,夫差不想因郑旦的话题,引起西施的半分不快,将西施往怀中使劲搂了一搂说道:“乖乖,咱们睡吧。”
西施轻轻嗯了一声。
翌日,看罢歌舞,夫差尾随而至,又要在合欢室留宿。西施笑拒道:“大王,臣妾昨夜刚刚享受过龙恩的滋润,不敢再有劳大王,您还是去披香室吧,郑旦姐正等着您呢。”
夫差道:“郑旦那里,寡人已经宿了三夜,你就不要再赶寡人走了。”
“这,也好。郑旦姐姐那里,您不想去也就算了,可王后那里您得去呀。四夜了,至少有四夜您没有临幸王后了。”
夫差微笑着向西施解释道:“寡人和王后是老夫老妻了,莫说四夜,就是四十夜,她也不会怪的。”
“不,她会,一定会。只是不想说,或不敢说而已!”
夫差道:“你敢这么肯定?”
西施重重地将头点了点。
“您虽说圣明,但您不是女人。女人最懂得女人,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让她心爱的男人再去爱另外一个女人!有人说,天底下最毒的毒药是鹤顶红。错,是嫉妒,是女人的嫉妒。女人的嫉妒是一团毒火,它会把人烧得发疯。人若是一疯,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若是因为贱妾和郑旦姐的到来,让王后心生嫉妒,岂不是贱妾的罪过!”
夫差不以为然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实话告诉你,王后这个人,对寡人还是很爱的,寡人想干的事,她从未道半个‘不’字。”
“越是这样,您越应该对她好。去吧,去吧!”西施一边说一边摇晃着夫差的胳膊,那神态,那语气,既有几分乞求,更有几分撒娇,不怕你夫差不答应。
夫差轻叹一声道:“好,寡人听你的。”
夫差走到门口,又被西施叫住:“请您转告王后,臣妾和郑旦姐姐明日便去参拜王后。”
夫差点了点头。
虞丝已经就寝,听说大王到了,慌忙起床跪迎。由于起得慌张,连腰带都未来得及束,半裸着酥胸。
夫差双手将她搀起,手牵着手来到榻边。虞丝先为夫差除去衣冠,而后,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
有人说,女人的性欲,三十至四十岁的时候最强,故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说。而虞丝,正处于如狼似虎的年龄,一上床便和夫差缠绵在一起,滚在一处。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方才罢战。
虞丝得到了满足,依偎在夫差的臂弯里,微喘着问道:“大王,听说您又纳了两个妃子?”
夫差道:“嗯。”
“听说这两个妃子长得很美。”
“嗯。”
“特别是那个西施,有沉鱼之貌,连妲己和夏姬恐怕也要逊她几分。”
“嗯。”
“臣妾听说,为不让大王纳这两个妃子,老太师犯颜直谏……”
夫差有些不悦了:“什么犯颜直谏?完全是危言耸听,倚老卖老!”
“不,臣妾觉着老太师的话颇有道理。夏、商和西周三代,哪一代不是亡在美女之手……”
夫差皱着眉头说道:“你咋这么想?美女既可亡国,也可兴国。息妫美不美?当然美。可楚文王亡国了没有?不仅没有,若非息妫撑着,楚文王儿子的王椅,怕是早就被别人掀倒了!西施,你没见过,她不只比息妫长得美,也比息妫善良。实话告诉你,若非她苦口相劝,寡人这会儿怀里搂的不是你,而是她!”
虞丝见夫差动了气,忙赔笑道:“大王不必生气,臣妾无知,臣妾错怪了大王和西施。臣妾明日便召见西施,给以厚赏。”
夫差喜道:“这才是寡人的好王后。”
翌日午,不等虞丝相召,西施便偕郑旦,来到麒麟宫,以君臣之大礼,参拜了虞丝。
虞丝初见西施和郑旦的时候,吃了一惊。人都道这两个女人长得美,没想到美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大王自从得了她们二人之后,四日不曾登我门边!特别是西施,美中有媚,且有几分病态之美,叫人又爱又怜,莫说大王是个男人,就连我这个女人,也有点喜欢她了。照大王昨夜之言,她还是一个十分通情达理的女人,我得好好赏她一赏!
赏她什么呢?昨夜我曾面许大王,要厚赏西施,那是信口开河,哄大王开心而已。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堆满了内库,还能缺她的?送她一件首饰吧,非金即银,大王怕是早已赏赐过了。玉镯呢,我国不产玉,我这里只有两只玉镯,还是先王破楚的时候,从楚国带回来的。若是拿出来赏给这两个女人,大王一定高兴。
对,就这么办!
不,不能赏。特别是那个郑旦,身上满是狐媚之气,独自一人硬是霸占了大王三夜,要赏只能赏西施。但郑旦和西施一块儿来的,赏西施而不赏郑旦,有些说不过去。
虞丝思来想去,来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二人都赏,但轻重不同,一为金项链,一为玉镯。不用问,西施得到的是玉镯。
是日夜,夫差来到合欢室,一进门便问:“乖乖,王后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侮你?”
西施呵呵一笑道:“看您把话说到哪里去了!托大王的洪福,王后对臣妾很好,还赏了臣妾一只玉镯。”
夫差一脸欢喜道:“真的吗?”
西施缓缓抬起左臂,笑靥如花道:“您看,这是不是真的?”
夫差捉住西施的左手,将玉镯轻轻捋了下来,就着蜡烛仔细地看了好大一会儿,一脸惊喜地叫道:“哇,这玉镯还是独山玉呢!独山玉你知道不?它可是玉中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