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二人的话已经转向共创天下时的回忆,渐渐地越聊越多。
晏琛几乎将今日来此的目的都忘记了,这些他们共同的回忆,是整个大渊开国的历史。
阿璀看着他们说起从前的经历,倒是也有些兴趣,好在他们语并不快,阿璀倒能跟上他们的话。
看着看着她忽然便觉着,当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大渊的历史或许无需他人过多笔墨,他们二人便是写就大渊的史书。
想到此处,阿璀觉得有几分血脉喷张的豪气。
她有些可惜,自己未曾能够经历过他们旌旗所指四海归一的从前,更加可惜自己忘记的与他们同行的那两三年的事情。
阿璀伏案看着他们说话,偶尔吃上一点东西,倒也得趣味。
然而那二人谈到兴尽时,竟然开了酒坛欲饮。
阿璀忙叫住他们:“崔兄长身上有伤呢,阿兄少喝一些便也罢了,便莫要让崔兄长喝了。”
“无碍呢,我只略喝一点。”崔寄笑看阿璀。
阿璀有些气恼:“伤好了再喝也少不了一顿,如何昨日才受了伤,用了药,今日便要饮酒的。太医院的太医们据说还在望园守着,要么将他们都请来,但凡有一人言崔兄长此时可以喝酒的,那便当我说的话是废话。”
崔寄看着阿璀,丝毫未曾因阿璀阻拦而有恼意,反倒是笑意更深,到最后竟然生出几分无奈之意来。
他看向阿璀,将酒盏搁下,笑道:“好。”
崔寄自己不喝,总不能扰了皇帝陛下的兴致,便让使女给崔白襄也筛了酒,自己以茶水代酒。
“罢了罢了,阿璀既不让喝,那咱们便不喝了。”晏琛见崔寄在阿璀处吃瘪,大笑,也不喝了,命人收了酒水。
他二人聊到兴尽时,又觉得冷落了阿璀,便渐渐收了话题。
不过既然不能饮酒,这晚食自然吃得也快。
不多时用餐毕,仆从使女上前来收了餐盘坐席。
餐食撤去,几人至书房坐下,有使女重新进来布了茶炉茶壶等物。
崔寄忽想起什么,与阿璀道:“有个人,我想请阿璀去见见,阿璀愿不愿帮我跑一趟?”
“什么人?”阿璀奇怪。
她到金陵来,除了阿兄与崔兄长之外,该是没有旁的能认识的人了。
“你去见见便知道了。”崔寄并不言明,又道,“就在府里,西边一处阁楼,不算太远。自然你若不愿意,那便罢了,也无碍的。”
“我可以去。”阿璀最后也没拒绝,表示愿意走一趟。
“虽不算太远,但也略偏僻些,让白襄陪你一起,多提几盏灯,莫要摔着。”
“我可以去的。”阿璀最后也没拒绝,表示愿意走一趟。
毕竟在崔寄府里,能有什么危险,况且他一个“请”字,自己总不能拒绝。
崔寄见她应下,忙叫山泽多带几个人,又道:“虽不算太远,但也略偏僻些,多带几个人。另外让白襄陪你一起,多提几盏灯,莫要摔着。”
阿璀应下,起身出去。
崔白襄也起身告退,随阿璀离开。
那阁楼在望园的西侧,正是白日里大理寺卿方建德来提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