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集(穿着防刺服死进来版):“确实。”
那玩家接着说:“不能带进来的东西根本说不完,基本上来说,别指望从外面带进来有用的东西。”
“但是,有一种东西肯定可以带进来,”那个玩家微笑着说,“是作业。是不是很开心,可以在副本里写作业呢。”
“想想看,学生可以在副本里写作业,老师可以在副本里批作业,职场人可以在副本里加班,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江雾集表情裂了:“……”
抱五三的玩家看江雾集也不像学生,语气戚戚:“你怎么这个表情,你也有作业要批改?”
江雾集想了想大秦的人口数量,又想了想始皇的工作态度,坚强微笑:“有亿点。”
她的面板上,晃晃悠悠飘出一行红字:
[系统提示:作业为玩家自行提出并布置,请玩家自行解决。]
江雾集视线挪开,系统还会把大字移过来,在她眼前使劲闪。
江雾集:知道了知道了!两只眼睛都看到了tat
咸阳
“咸阳真是不一样啊。”施问站在咸阳城门口,感慨道。
两个人脚程都不慢,都是在天幕讲出高炉炼铁后出发的,但不知怎么的,一直到天幕布置作业后的第五天,才好不容易走到咸阳。
两人从包袱里取出自己的照身帖,站在进城的队伍中,施问朝着自己前后一看,站直了身体,露出思索的神色。
阴阳家:“你在看什么?”
施问对着前头冷不丁开口:“一也可以比二大。”
前面的黑衣女子愤怒回头:“胡说!”
施问对着阴阳家说:“确定了,这个是术数家的人。”
阴阳家顶着术数女子的死亡视线,努力发出无人在意的辩解:“不、不是我让她说的……”
施问又回头看,说:“周礼中,天子是否耕种,自给自足?”
“周天子自然会亲耕,但君臣之道,各司其职,何必至于自给自足?”后面的一个穿深衣的男人不疾不徐道。
“人人自给自足,天子与民同耕,才是社会安定之本啊。”深衣男子身后,一位风尘仆仆的老农说。
身后那两人你来我往,语速逐渐加快,声音慢慢变高,辩论眼看着逐渐升级,指不定过会就得擦出火气。
今天如果能吵出个结果还好,要是今天吵不出来,回头俩派用文章隔空吵个一年半载的,在这年头都不算怪事。
施问侧头对阴阳家说:“还有一个儒家的和一个农家的。”
阴阳家捏着手里的小竹牌照身帖,十分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倒不是她不会吵,只是单纯的因为她还没翻出来合适的典籍,这时候吵容易被别人戳痛点,说什么“菌子可有五行”,一回合就把自己吵趴下……
好不容易轮到她俩验明身份,阴阳家松了一口气,赶紧递出自己的照身帖。
“邹行,六尺五寸,面白无痣……颍川许昌人士,”城门吏对比一番,无误后将照身帖递给阴阳家,奇怪道,“你既是颍川人,路引也是二十几日前发的,照理说即使脚程慢,十日前也当到了,怎么今天才到?”
另一个城门吏插嘴:“这几日来的都是上谷郡、长沙郡,乃至辽东的人了。”
邹行干巴巴说:“因为天地是个球。”
球和来得晚有什么关系?天地滚到你脚底下,把你绊倒了不成?城门吏这几日高强度经手诸子百家的人,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奇言怪语,只腹诽一句,就放了她进城。
走进咸阳城,她顿时耳目一新。
街道两侧,家家户户房门口都挂着一盏人头灯,和天幕上,天师用纸扎人头示范时,所说的灯笼样子一般无二,确实有大城市的风范。
有的人家穷些,就取了稻草杆编出人头灯笼,手艺好的还能做出来眉眼口鼻,到了晚上,莹莹灯光便从灯笼的眼睛和嘴中透出,看着格外温馨。
富贵人家用竹子做成骨架,取了麻布甚至丝绸,覆在竹架上,再勾勒眉眼与腮红,做得惟妙惟肖,灯笼几乎和真人头一样,老的老少的少,一应俱全。
此时正是下午,略有阴云,邹行和施问走在街上,还能看到纨绔子弟成群,手拿十分逼真的人头灯笼,在街上大摇大摆炫耀。
几个纨绔子弟在街上已走了一天,热到脸比灯笼上打得浓墨重彩的腮红还要红。注意到周围投来欣羡的目光,本来累到想回家的纨绔子弟们立马昂首挺胸:再溜一圈!
邹行是个成熟的阴阳家传人,她很好地克制住了这种羡慕。
但经过武成侯府门口时,她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就立马站在原地,走不动道了。
武成侯府本已是奢华之极,然而其内,一个长有数十尺长的神龙,比侯府本身还要让人惊叹。
那肉色神龙做得惟妙惟肖,顶上的女人头,也与天幕上的真身足有八分像,为了模仿神龙游曳的姿态,匠人特意把它做得极高,也正因此,才能让人立足府外,依然能看到其壮美姿态。
邹行羡慕到咬着袖子说:“若有一日,我也有此神龙置于庭院,当死而无憾了。”
施问拉住路人:“大娘,你可知道武成侯家中,这神龙是哪位匠人所制?”
大娘这几日已经被问了几十次了,还是津津乐道:“喜欢呀?想做一个?”
邹行点头:“嗯嗯!”
大娘眉飞色舞说:“这可难喽!这个神龙来历可不一般呢,咱廷尉李大人想做一个,都没成。”
两个人特别捧场,追着问:“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