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也不急,最急的人一来就病倒了,他现在的感觉很复杂,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
赵刀刀和周向晚缓步走着。
他们一路上遇到了几位峦岳派的弟子,或是说说笑笑地结伴而行,或是独自匆匆赶路,弟子们见到陌生人会多瞧一眼,但也没问什么,很快移开视线,擦身而过。
想来已经很习惯这时候有很多外来人。
弟子们身上的服饰都很相像,白衣窄袖,玉扣腰带,衣摆和领边绣着花纹,看多了很容易辨认,这应该就是代表着峦岳派的衣服了。
赵刀刀和周向晚边逛边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一片树林。
这里人不少,周围还有其他弟子交谈的声音随风传来。
他们也寻了个清净地坐下来。
“难得见你不带刀。”
周向晚道。
赵刀刀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刀,黑刀放在房中。
可是没有刀,她好像也能听到刀子精的轻笑,跟着不自觉笑了下,“嗯。”
刀在房中,赵刀刀知道,但她却没有发现,蛇也在房中。
手上的青蛇总是睡觉,以至于变得这样没有存在感,连赵刀刀也没有察觉它的去留。
空荡的房间里,刀子精看着扭动的青蛇,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想做什么?”
青蛇吐着信子,它的精神这会儿很活跃,和犯困的刀子精完全不同,可他的身子却比一开始更虚无,隐约透着身后的桌子纹路。
它问,“你记得这里吗?”
刀子精懒得搭理它,“我该记得吗?”
青蛇的语气有些恶劣,“不该吗?”
刀子精冷哼一声,故弄玄虚。
青蛇灵活地爬到了黑刀旁边,“她不该把你放在这里。”
它的声音里带了笑意,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笑意。
“不过这样也很好。”
青蛇的尾尖碰到黑刀,刀在刀架上,这回不会倒在地上。
“你——”
细细密密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又一次袭来,没说完的话被疼痛吞没在嘴边。
刀子精再一次疼得失去意识。
青蛇的身躯更透明了一些。
这时候它又不笑了,它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怜悯,就这样看着失去意识的黑刀。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不该陪她走到这里。”
可赵小刀又怎么能不陪着赵刀刀走到这里?他只是一把黑刀而已。
青蛇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不妥。
吐着信子道,“哎呀,忘了,你又选不了。”
它慢慢盘成一圈。
林中。
离开陆家,赵刀刀终于能将心中的疑惑一吐为快,好奇道,“你以前……和你小叔关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