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看见你,所以你是鬼吗?”
他不答反问,且语气肯定。
“是啊,你不怕我吃了你?”我让自己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使烛火猛烈地摇曳起来,阴森森地问他。
但是他不为所动,反而笑着说:“我不怕。”
“为什么?”我的气势瞬间就低了下去。
“你像大娘娘殿中那副仙使图里的神女,很好看。”
这句话把我说得心花怒放,然后我和颜悦色地问他:“你多大了?”
“虚岁八岁。”
我得意地挑眉:“我比你大八岁,你得叫我姐姐。”
他抿了抿唇,又问我:“你叫什么?”
“我叫。。。。。。徽仪。”然后我又说,“这两个字可难写了,你肯定不会。”
他不理我,兀自跑去拿纸笔。
“哪两个字?”
“‘徽,善也’出自《尔雅·释诂》,‘心质平理,其仪安闲’,三国魏时刘劭所编的《人物志》可看过?”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提笔落墨。
我弯腰看着。
他虽然年幼,气力不足,但字已有了模样,端正清秀。
白纸上写着“徽仪”两字,他移到我面前。
“可对了?”
“嗯,”我点点头,十分欣慰,“孺子可教。”
他接着提起笔来,在纸上写字。
“季司恒,这是我的名字。”
他写完把纸卷起来,放进绸袋,安置在一边。
我奇怪地问他:“你把它好好地收起来干什么?”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他说得很认真,“你愿意和我做朋友的,对吧?”
也难怪,他是唯一的皇子,又体弱多病,其他人大概怕惹祸上身,都疏远着他。
我的心软了下来。
“当然了。夜里有风,你穿得单薄,小心着凉,去床上裹好被子,我坐在你旁边。”
他乖乖照做,然后问了关于我的许多问题,我便从头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