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勒住马缰,问:“还撑得住吗?”
“能!”白知饮担心被他瞧扁了,赶忙说。
两人都明白,撑不住也没用,跟亲卫营约好了正午时分山下见,耽搁不得。
李庭霄拍拍自己的马鞍:“过来共乘一匹,省得你睡着了坠马。”
白知饮赶忙摇头:“我不睡。”
李庭霄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在同自己保持距离,不满道:“避讳什么?想当初在北境,一条大氅裹我们两个,不也过来了?”
白知饮脸一红,心说昨夜在柴房那么点工夫他都能浪荡起来,这要是肌肤相贴一路岂不是……
但他可不敢明说,毕竟煜王是要脸面的人。
李庭霄说:“接下来还不知要赶多久的路,你过来睡会儿,本王看着你!”
白知饮架不住他好心撺掇,只好磨磨蹭蹭换了马。
乌云散尽,日头攀高,蒸腾起雨后山中大量水汽,四下愈发闷热。
李庭霄的话应验了,白知饮果然没过一会儿便睡得东倒西歪,每次身子滑向一边就撩撩眼皮,正过来继续睡,慢慢地,眼皮都不睁了,任由身后的人把自己拨来弄去。
李庭霄一手拉着青圣的缰绳,一手牵着瓷虎,还要顾及添乱的白知饮,有点忙不过来,索性把人往后一按,让他靠着自己胸膛睡,又担心他不舒服,就搬起他的腿让他侧坐马上,把额角抵在自己肩窝。
严丝合缝,这会肯定跑不了了。
李庭霄垂眼,刚好能将挺直的山根和平整的印堂尽收眼底,就算从面相上看也是个福寿双全一生荣华的模子,怎会从小到大霉运缠身,还落了个早亡的下场?
不,这不是没早亡么?他遇到自己了!
说起面相,虽然他破了大相,李庭霄还是决定硬塞给他个福寿双全一生荣华的机会,便不知不觉将人搂的紧了些。
路途顺遂,二人在清脆马蹄声中一路到山下刚到巳时,亲卫营还没来,白知饮却醒了。
人被干净的檀香味包裹着,身体暖烘烘的,脑袋懒洋洋在温柔窝里拱了拱,意识到不对,一抬头,便见到煜王含笑的眸子。
“醒了?”
“嗯……”
白知饮直起身
,假装看周围动静,实则别开脸掩饰局促。
好在,救星来得快。
大地震颤中,一片红缨黑甲穿梭过墨绿山野,朝这边奔袭而来,是亲卫营到了。
白知饮挺身跃上瓷虎的背,利落的身段引得李庭霄一挑眉。
恰好,白知饮回眸看他,两人视线一碰,同时笑着策马迎向奔来的刁疆,三人便一同汇入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