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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沙场点兵（第1页）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望着雪中傲然站立的平阳，弘名千头万绪缠绕在心头，为平阳的勇敢而感动，为自己的首鼠两端而羞愧，为自己不知如何抉择而难过。弘名愣愣地看着平阳，喃喃细语说着“公主，我我我真的真的喜欢你，但……”平阳没有理会他说着什么，说道：“弘公子，弘大将军，爱需要勇气。记住，我是你牵手一生的人！”说完潇洒地挥了挥手，领着贴身宫女菲儿消失在宣德门内。

福王府内，辅国大将军弘名正在向大司徒李觉汇报他的设想：“王爷，皇上让我们抓紧训练军队，肯定是为将来平定魏博王承思之乱做准备。为此，除了正常的军队训练之外，我想亲自打造一支三万左右的精兵，名称我都想好了，就叫“元神军”，作为我们的核心力量，也是今后关键时刻我们攻坚利刃，希望您能支持！”“你的设想很好，希望我怎么支持你？”“王爷，我想从全军上下征选符合条件的人，不但要让最终被选定的人有荣誉感，还要让他们得到实惠，但凡最终经过训练没被淘汰留下者免除全家所交赋税，让全军士卒涌跃参加遴选。”“免除赋税一事必须经皇上批准，所以，你可以写个奏折把你的设想向皇上说明，请皇上定夺！”“好的，王爷。另外有件事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我想把原禁军殿前诸班的余小勇放了。”“为什么？”“经过我几次和他深入交谈，发现他人正直，忧国忧民还有些正义感；前期由于对当今皇上的误解做错了事，现已悔过，答应将功赎罪，回魏博给我们做卧底。“很好，那就抓紧时间把他放了，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傍晚时分弘名刚回到宜两居，小青便飞了过来，喊道：“主人！主人！信！”弘名解下它脚上系的彩笺，上书：“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賛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蒌菱。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一看笔迹显然是平阳公主的，但她单选这首《桃夭》是什么用意呢？弘名独自在心里揣测。

几天后一大清早，内侍中使刘连杰来到宜两居，“弘大将军，皇上宣你进宫”。弘名随刘连杰进宫来到垂拱殿，一看福王李觉早早已到这里。弘名向皇帝李文邕施礼请安过后，李文邕开口说道：“弘爱卿，你上的折子我看过了，设想很好，你请旨免税赋一事朕准了，你抓紧制定计划实施。朕想问你，为什么要起名为“元神军”？”“启禀皇上，您还记得上次围猎时臣玩的小把戏吗？那只领头的金雕就叫“元神”。臣训练它已久，它不但听话守纪律，而且勇猛威武；每当它搜寻到猎物时便迅捷有力地俯冲，用它钢钩一样的利爪扼住猎物的咽喉，至此猎物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哦，朕明白了，它就是个听指挥的终结者。好，这支军队就叫“元神军”！刘连杰，宣旨吧。”

“辅国大将军弘名接旨”，内侍中使刘连杰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阳公主，朕之皇妹也，身份贵重。自幼聪慧灵敏，太后与朕疼爱甚矣。今公主年已适婚嫁之时。朕承圣母皇太后懿旨，于诸臣工中择佳婿与之成婚。辅国大将军弘名人品贵重、仪表堂堂、且未有家室，与公主婚配堪称天设地造，朕心甚悦。为成佳人之美，兹将平阳公主下嫁辅国大将军弘名，一切礼仪由礼部尚书与司天监商议后待办。布告中外，咸使闻之。另外，特赐大将军府一座，钦此！”

见弘名有些犹豫，李文邕说道：“弘爱卿，难道你不喜欢平阳？”“启禀皇上，臣喜欢！”“那你还不赶快接旨谢恩？！”弘名跪下磕头，口称“臣谢主隆恩！但是，皇上，臣有个请求，能不能把婚期定在平定魏博王承思之后？”“为什么？”“臣想先一心一意把军队训练好，然后建功立业，这样才能配得上平阳公主一片真情！”“弘爱卿，你真是赤胆忠心，准奏！”这时候，弘名想起了雪夜平阳公主进入宣德门前所说的话，也明白了平阳用红笺写《桃夭》的含义。

大将军府喜气洋洋，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牛元说：“恭喜弘名兄和平阳公主终成良配，送字一幅”“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宗勖说：“我早就说过平阳公主是弘名兄的红颜知己，我也送字一幅祝福你们”“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恭喜大将军，恭喜附马爷！大将军是玉树临风，平阳公主是闭月羞花，我老早就觉得你们是天生的一生。现在果真应验了。”卢进拱手说道。“卢兄弟，你平常话很少，今天怎么这么能说会道呀？正好，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我现在从军了，你愿不愿意过来和我一起干？”“当然愿意。但我过来干什么呢？”“你箭射的那么好，就请你过来先做个射箭教头吧”。

弘名发布命令：全国军队中凡符合以下三个条件的士兵，都必须推选到中央来集中训练。具体是：一）“金刚腿”，即腿部粗壮，大腿和小腿都肌肉发达；二）“车轴身”，即肩宽腰细，身体形似车轴，身高五尺八寸（相当于180CM190CM）为宜；三）“力无穷”，即挑选那些力气大的。检验力气的方式很特别，就是看他能否将射箭用的弓把、弓弦一把扯断。弓弦的弹性强，没有超越常人的臂力难以扯断。

很快，从全国各地征选来的士兵齐聚中央禁军北大营。只有魏博节度使王承思派人送来一百多个老弱病残，分明是嘲笑中央的命令，有意对抗中央。大司徒李觉奏请皇帝李文邕后发给王承思一份文书，严厉斥责了他的行为；指出阳奉阴违对抗中央终将不得善报。王承思也猜度出皇帝的心思，加紧了反叛各项准备工作。

禁军北大营的演武场位于京城东北的武陵原，海拔四百多米，为一丘陵起伏高地，呈西南东北走向，长约80里，宽20里，紧邻浣纱池。既有大规模演练的操场，又有纵马弛骋的草地，是天然的练兵好场所。演武台气势磅礴，旁侧建有主持练兵的教官休息、办公的校场，有阅兵台和成组的合院建筑；在合院大门外台基旗杆上大纛旗迎风招展，皇帝李文邕御笔的“元神军”几个字格外夺人眼球。

这天，弘名正在演武场督训，卢进走了过来。弘名见他面露为难之色，忙问道：“卢教头，遇到什么困难了？”“大将军，我平常笨嘴笨舌的，几天教下来发现效果不佳，我都愁死了。”“你把射箭的动作要领教了没有？”“我不但亲自示范，而且反复强调了要点。但不知怎的，大家的积极性不高，效果也不好。”“没关系，卢教头。你过来，我教你一个方法，可能能收到奇效。具体做法是……”第二天，卢进让人抬来一大筐亮闪亮闪的铜钱，在每个箭靶中心吊一枚方孔先生，然后让练箭的士兵站在距离箭靶一百五十步处射箭，凡射中铜钱者直接拿走。某月某日某人拿走几枚铜钱，卢进一一登记在册。试想一下，有了这种新颖的训练方法，大家的积极性能不高吗？！效果能不好吗？！

“三千越甲可吞吴“。弘名知道：兵不在多而贵于精。他要把他的士兵练得像一头雄壮的熊和猛虎，战时能以一敌十！古之善用兵者，不过因敌以力，因敌以利，因敌以众，因敌以乱，故能伏其卒而歼之。他的士兵身着黑色戎装，手执长枪。他要把他的士兵逐渐变得眼神坚定，目光灼灼，如同一尊战神，立于军中，震慑敌人。现在已是冬季，弘名和普通士兵一样每天早起，穿着厚厚的盔甲，手持沉重的长枪，背着弓箭在寒风刺骨的大雪中，在冰冷的河川里，在寒风呼啸的武陵原上，进行艰苦卓绝的训练。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为了检验训练效果，弘名让全体将士全副武装徒步奔袭五十里。凛冽的寒风吹得人脸生疼，大家穿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身背箭囊，迈着坚毅的步法大步向前冲去。结果出来了，吃饭时间也到了，弘名宣布：前十名的人坐在最前面一桌，用金碗吃饭，有鱼有肉有酒；第十一名到第一百名的人坐在前排用银碗吃饭，有鱼有肉无酒；最后一百名的人用木碗吃饭，无鱼无肉无酒；其余的人用普通瓷碗吃饭，鱼或者肉选一，无酒。

古时候最拉风的毫无疑问是骑兵，它来去如风，机动性最强，迂回包抄、切断敌人后勤、直插敌人心脏都是步兵无法比拟的；它冲锋时如泰山压顶，所向披靡。弘名深知如果没有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就不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弘名要打造一支战斗力绝对强悍的精骑“元神铁骑”。

晋王世子唐宗勖长期生活在北方，经常跟随父王唐元武纵弛疆场行军打仗，今天弘名特地请他来检视“元神铁骑”的训练效果。弘名一声令下，只见一位将领手握缰绳，驾驭着骏马，头戴青铜面具，披散着头发，身披玄色铁甲，右手执一铁杵，侧挎一柄钢鞭，如同一阵旋风般疾驰而来。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令人望而生畏。弘名介绍道：“宗勖兄，这位是中郎将刘刚，铁骑首领！”再看他身后，“元神铁骑”战士皆身披黑色重甲，背负弓箭，手执黑漆长枪，同时马侧还挂有短柄长刀一把，战马亦披黑甲，可以说“元神铁骑”就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铁甲部队。“刘将军，开始吧！”“是，大将军！”

刘刚举起手中的旗帜向前一挥，顿时万马奔腾，大地发出颤抖的轰隆声，铁骑如龙，气势如虹，纵横无匹；闪耀的铠甲，刀剑如霜，仿佛一道黑色洪流卷过山岗。看了让人气血上涌，心跳加快，万丈豪情冲天而发：“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黑色洪流在连绵起伏的山岗间潮起潮落，铁骑战士向上冲锋和向下俯冲时熟练自如搭弓射箭射向箭靶，比仅纵马平坦之处难度大增。唐宗勖对刘刚的训练方法赞赏有加，对弘名说：“中郎将刘刚将来在战场上必大有作为！弘兄，事情办完了，隔几天我就要回太原了。”“宗勖兄，我们现在就回京城，叫上牛元兄聚聚，为你饯行。”“好，请叫上牛夫人和你的未婚妻平阳公主一起吧！”“好的！太白街上有家新开的酒楼韵江南听说很有特色，我们就去那里。”

弘名和宗勖身着便装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各种店铺林立街道两旁，勾栏瓦舍不时传来热烈的喝彩声。走在太白街上，快到韵江南时，小青突然飞了过来，喊道：“主人，主人！”弘名知道平阳也快到了，正准备伸出手让小青停在自己的手臂上，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只黑白大猫，身手矫健轻盈地扑向小青，似乎想把小青抓落在地，小青机灵一闪飞向高处。弘名定睛一看，只见那只猫四爪雪白，脊背乌黑，身体两侧黑白相间，毛色柔软发亮，湛蓝的双眼深邃如海。小小的身躯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仿佛是一位神秘又令人敬畏的黑暗骑士。这是一只胆大个性十足的踏雪寻梅猫，似乎对小青怀有深深的敌意。弘名正寻思这猫是家猫还是野猫？如果是家猫的话它的主人呢？弘名正愣神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