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睡下,易胭都没明白怎么一回事。
苏岸给她送那盒药,是因为什么。
而那个身上带有盐。酸。曲。马。多的外卖员,为何恰好行动那般奇怪。
一夜无梦,易胭准时生物钟五点多醒。
一醒易胭便没了睡觉欲望,从床上坐起。
昨晚因为想着事,回来没想起没吃的外卖,现在看到茶几上摊着的外卖,易胭才想起昨晚外卖扔桌上就没去管了。
昨夜睡前洗了头,醒来质蓬松,易胭掀被下床,光着身子。
走到半路,易胭脚步忽然顿住。
她盯着那个外卖盒,脑子里忽然闪过崔依依跟她说过的话。
之前崔依依给她打电话说过崔环杰无意中暴露出来的一些话,易胭拧眉。
崔环杰说过,他住在人很多的地方,环境差很挤,半夜还得爬起来送东西。
易胭脑中一怔,一个晚上想不通的事情几乎是一瞬,全部在脑子里瞬间连成一条线,一片明朗。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后,反应过来转身朝床边走去,捞过一旁的睡袍穿上。
易胭系好衣带,拿过手机给崔依依打了个电话。
崔依依也是早起的人,平时需要照顾崔奶奶都会早起做饭,做完饭吃完早餐才去上学。
但今天崔依依却没有如易胭意料般早早接起电话。
一遍电话结束,崔依依那边仍无动静,没像平常一样立即接电话。
易胭心里几分怪异,没等易胭想出什么,崔依依的电话便进来了。
易胭接听,崔依依声音传过来:“易胭姐,怎么了?”
平时崔依依即使多早起,也很少会有声音疲惫的时候,因为她早就习惯早起。今天却一听便能听出深深疲惫感。
易胭自然听得出来:“你听起来很累?”
崔依依顿了瞬,才如常道:“没有啊,就是昨晚熬夜做作业了,今天又早起,有点困,一熬夜声音也哑了。”
说完她转移话题,问易胭:“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易胭的确有事要问:“你最近有看到崔环杰做什么吗?”
崔依依如实跟易胭讲:“最近他回家时间挺多的,一回来大多是吃和睡。”
易胭:“你能不能大概猜出他在外面是做什么?”
崔依依虽然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崔环杰,但崔环杰大概知道她跟易胭有来往,做什么事都不会让她知道,格外防着她。
她说:“不清楚,他没让我知道他在做什么,平时看到我都免不了骂我几句。”
“哦对了,”崔依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昨晚他衣服扔洗衣机里,手机放兜里也扔进去了,我帮他拿出来不小心按到他屏幕,他通话记录里有很多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
说到这,易胭已经弄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易胭就两年前见过崔环杰一面,对这人长相和身型记忆不深。
但易胭已经能知道昨晚那外卖员就是崔环杰了。
这一切跟方才自己脑子里所想的来龙去脉重叠上。
他说过住的地方人多拥挤,应该是住在宿舍,环境乱挤,半夜爬起来给人送外卖。从戒毒所出来后崔环杰这种人肯定不会走正道,昨晚露出来的盐。酸。曲。马。多估计就是他来送的外卖。
盐。酸。曲。马。多在外不好买,必须由执业医师开处方才可以购买,这种镇痛药有毒品成分,稍不加注意极其容易上瘾。
崔环杰不仅给人送外卖,也给人送药,手机里那堆没备注的号码应该都是点外卖顾客的号码。
挂了电话后,易胭在床沿坐下。
崔环杰是送曲。马。多的,如果他记仇易胭举报他吸毒想要报复,肯定不会这么蠢故意到易胭面前塞这么一盒盐。酸。曲。马。多暴露自己身份。
而监控也证明这盒药也不是他放的。
是苏岸。
苏岸这名字,无疑是易胭生命中最柔软二字。
易胭撑在床边沿的手指微微蜷曲一下。
她不傻,到目前所有事她都清晰了。
苏岸放的那盒药不过是在提醒易胭,崔环杰最近在贩卖盐。酸。曲。马。多,使她以后对这种平时她总打交道的药品提防。
易胭也如他所想的那样从那以后便对这种镇疼药格外敏感。
如若一开始不是苏岸,易胭今天见到门外的外卖员,估计不会有任何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