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只觉得,她们家公主的胆子还真是大啊,也不顾及一下自己的清誉。
萧裕回去之后,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大概在他六分饱的时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便打算离去。
他示意一旁的萧子恒打算离开,刚一起身,走了两步,一样东西就这样丝滑地从他的腰间掉了出来。
萧裕有些醉了,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身上的其中一个玉佩或者香囊。
他刚要弯腰去捡,旁边离他最近的宫女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拾起来。
萧裕伸手去拿,那宫女却是不让,而是走到赵玉珠跟前,将那玩意递给赵玉珠一看。
赵玉珠不明所以道:“这玉坠子散发出来的香味,这不是小六的贴身之物吗?”
赵玉珠不会认错的,这玉坠子是赵玉梳刚出生的时候,皇后去远山寺求来的,保佑小公主顺遂平安,这坠子还带着香气,这么多年了,经久不散,实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对赵玉梳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这么出现在了萧裕身上,看来他们的关系,当真不一般。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还有些幸灾乐祸之人,趁别人不注意,掩面讥笑。
一个是皇家女,一个是权贵之子,上流贵族之间的那些风月腌臜事,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太傅之女高翡窃笑道:“呦,怪不得呢,刚刚萧公子的衣服湿了,还是六公主张罗带他去换的衣服呢……”
去换了那么久,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不过很多人也听明白了。
赵玉梳装作娇羞,好像她跟萧裕真有什么一样,她看了看高翡,又看了看赵玉珠,又羞又恼,然后便跺着脚离开了宫宴。
留下一群吃瓜群众还有懵着的萧裕。
赵玉梳离开之后,后面再发生什么就跟她无关了,她也不想去操心别的,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
晚上,赵玉梳穿着里衣,头发披散下来,手中把玩着磁石。
其实今天的这步棋有些险,毕竟哪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错,如果萧裕不跟着她去换衣服,那她叫白瓷泼他一身水则毫无用处。
而就算萧裕成功换上了她准备的衣服,他腰间的玉坠子也有可能掉不出来,那坠子如果不能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掉下,将毫无用处。
就这坠子放在他身上的那会子功夫,保证萧裕这几天身上都是她的味道,洗澡都洗不掉。
她在手中扔磁石还不够,还要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越走越兴奋,今夜都要睡不着了。
彩釉发问:“公主,奴婢有一事不明,您若是怕玉坠子无法及时掉出来,为什么不自己拿一件他的贴身之物,然后再扔出来呢?”
赵玉梳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傻啊,东西是从我身上掉出来,还是从他身上掉出来,这可是有本质区别的。若是从我身上掉出他的贴身之物,那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我身上,这件事的主角就成了我,有可能是我在单方面思慕他,可若是从他身上掉出我的东西,这件事的主角就变成了他啊,思慕我的人是他,偷藏我贴身之物的人是他,大家都是先注意到他。总之,又要达到我的目的,但同时又必须要把对我名节的伤害降到最小,我到底是女子,岂能与他一个大男人硬碰硬,须得以柔克刚。”
她赵玉梳算计来算计去,当然不能吃最大的亏。
“哦……奴婢受教了。”
此时,白瓷慌张跑过来:“公主,五公主来了。”
赵玉梳一愣:“这么晚了,姐姐来做什么……”
还不等赵玉梳请她进来,她便火急火燎地闯入殿中,一来就握着赵玉梳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小六……”
“姐姐,怎么了,可是有人给你委屈受?”
赵玉珠摇摇头。
赵玉梳急了,既然她没受委屈,怎么如此泪眼婆娑的。
“小六,今天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姐姐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赵玉梳淡定道:“没怎么回事,就是姐姐你看到的那样喽。”
见她如此不屑一顾,赵玉珠严肃道:“什么叫没怎么回事,那玉坠子,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你的贴身之物,今日却从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上掉了出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赵玉梳想了想,试探道:“姐姐……你莫不是还对那萧子羡有情?”
“萧子羡?”赵玉珠又是错愕。
“就是他的表字啦。”
“你连他的字都知道,你何时与他如此熟稔了?”
赵玉梳掩饰着:“哎呀,他这么出众有名,知道他的表字有什么难的,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赵玉珠气急:“你还未出阁,打听一个外男的表字做什么?简直有失皇家的体面!”
好嘛,她姐姐又来了。
赵玉珠缓了缓自己的脾气,语重心长道:“小六,我之前说的话一字一句都算数,之前父皇虽然为我和萧家指婚过,但我只当他是一个未来郎君的人选,对他并未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谊,我今夜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了你的名节,我是你的姐姐。”
赵玉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玉坠子这个事,有很多种可能啊,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可能是我送他的那件衣服上带的,又说不定,是他爱慕我呢,所以才偷了我的东西,留作纪念呢。”
心上人
赵玉珠思索道:“照你的说法,你们之前没有私下见面?”